秦月染看着祖母气咻咻进去的背影,含笑的嘴角咧开更大的弧度,同身边的熙春小声道,“熙春,你刚才也亲耳听到了吧,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祖母也没忘记把我送进皇宫献给那个老皇帝。若不是我开口打断她,她就要亲自给我说出来了。” 熙春也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扶紧了秦月染的手腕,“姑娘,老太太怎么这么狠心呢,那老皇帝可都年逾六十了。比咱们侯爷还的年纪还大呢。” 莫说是做秦月染的爹了,就是做秦月染的外公都绰绰有余了。 老太太真的是狠心,之前侯府大娘子还在的时候,至少连秦月朦那样柳姨娘生出来的小庶女都能嫁到太子府里做侧妃。 如今到了自家姑娘这里,眼看着大娘子没了,大公子又是个不肯回家不肯走仕途的,为了保住侯府的荣华,连嫡亲的孙女都想着送到皇宫里给老皇帝当妃子。 就算运气好,受的老皇帝的喜欢能得来一个宠妃的位置。 可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年事已高,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保不齐那一天就龙驭宾天,到时候就算不是陪葬,也可能枯受皇陵一辈子。 而那个时候,反倒是嫁给太子的秦月朦能顺利进了皇宫,作为新帝潜邸时期的侧妃,定是能当一宫主位的贵妃什么的。 真到那个时候,岂不是自家姑娘明明和秦月朦是平辈,却要做秦月朦的名义上的继母娘娘了? 熙春想到这里,竟是不寒而栗,“姑娘,老太太那个主意实在是不行。仔细一想,还是姑娘今早说的那个方式合适,虽说名声不好听,可若是事成了,怎么样过得也不会多差,至少也比进宫嫁给当今老皇帝强。” “对。”秦月染点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随后她从大门口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熙春,“熙春,我前些日子就让你准备好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之前还一直想着是不是用不上,如今看着情形,看来是不用也得用了。” 熙春语气有些忧愁,“不过这药可是奴婢托了好几个信得过的人去京城里最会调教人的教坊司买的,听说药性凶猛,会不会闹出人命?” “嗬。”秦月染闻言冷笑,语气满不在乎,“他们如今都这么厉害了,都是以一敌十的人物了,还会怕这种东西吗。若是药性 不猛,怕是对他们还没用呢。” 熙春想了下,也认同的点点头。 秦月染也不再耽误,看着林氏已经彻底进了前庭,这才提起裙摆,在熙春的搀扶下上了侯府门前的那五层台阶。 见门口最后一个主子都进去了,守在两边的一众奴仆也跟着进去了。 走在最后面的几个年纪稍长的老嬷嬷则聚在一堆,窃窃私语的议论。 “咱们这位秦二小姐如今真的是惹不起的人物了。前两天回门,那就是咱们朱管家还有侯爷亲自迎来送出的。今天更是厉害了,和相公一起回门,来老太太都出来迎接了。” “是呗,这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上门提亲呢。那顾梓晨也真够厉害的,你们没瞧见刚才顾梓晨都没过来给咱们老太太请安见礼啊。” “得了吧,新来府里的那些新人不知道,咱们这些老人还能不知道吗,这十来年前原本和顾家有婚约的是嫡出的月染小姐,这不是一看三年前顾家不行了么,就临时把秦月夕塞过去的。这种背信弃义,投机取巧的事情做了出来,顾家当时没有打上门追究,已经算是仁厚了。还想顾梓晨过来给老太太 行礼请安,那真是做梦了。” 几个嬷嬷私下里一边议论,一边跟随者队伍走进了侯府前庭。 因为一会还要迎李玉娘的牌位出来,故而看守大门的门房小哥留在了大门口处,大门也没有关闭。 另一边,景安侯府。 秦月夕和顾梓晨一行人已经穿过平坦大气,摆着硕大太湖石的府邸前庭,又通过府里的曲折回廊,来到了侯府最后面的一个院子里。 这院子里面的房屋就是侯府家祠,历代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家祠里面放着。 平日里都是大门紧闭的家祠院子,今天特意早早的打开了大门,院子里干净整洁,连一片枯枝败叶都看不见。 秦信泽站在门口,伸手指向小院大门,陪笑似的跟顾梓晨说着话:“贤婿,这里就是我景安侯府的家祠了,里面都是摆着我家列祖列宗,当然了,李玉娘的牌位如今也在下面的一层供奉着,每日都有下人进来焚香祭奠,贡品也都是每日换上新鲜的时令瓜果。” “岳父大人有心了。”顾梓晨也笑着客套了一句。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做的,是我亏欠了玉娘的啊。”说完,还低下 头来,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秦月夕这两天跟长公主,跟萧承乾演戏真的演够了,实在是懒得继续在秦信泽面前演戏,瞧也不瞧秦信泽一样,直接看向顾梓晨,“梓晨,咱们进去给我娘的牌位烧香吧。” 顾梓晨点点头,不再理会身边的秦信泽,两个人又一起比肩而行进了院子。 院子里面,坐北朝南饿家祠正屋也是双门大开,还没进屋子就能嗅到里面有清雅的檀香味缓缓飘出。 站在门口朝里面望去,整个家祠有三丈左右的进深,宽约两丈左右,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铺着黄布的巨大香案,香案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两排灵位。 而在香案的下面则摆着数个裹着绢布的文竹绣花蒲团。 香案旁边靠墙的位置还放着一张博古架,架子上摆着祭祀要用的一些列用品。 秦月夕和顾梓晨刚刚进了家祠,原本站在门口的秦信泽也快步跟了进来,一直跟在最后面的朱管家也进了屋子,守在门口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