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香粉盒子的手立刻僵在半空,秦月朦瞬间抬头,猛地看向跟随在轿子外面的丫鬟绿若,不可置信地说:“绿若,你刚才说什么?” 看自家主子终于回过神来了,绿若笑得鸡贼了,幸灾乐祸地道,“奴婢刚才说,今儿咱们京城里又要有大热闹了!你哪位嫡长姐去护国寺的时候,被伯爵家的做事婆子亲眼瞅见大姑娘跟五皇子共处一室,还衣衫不整的出来了。” 秦月朦听的认真,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绿若:“绿若,果真吗?” “千真万确啊!” 绿若奋力点头,煞有其事地说,“这事儿不是奴婢瞎说的,今儿但凡是从护国寺上香回来的香客,都是这么说的!” “不过那些外人说的不够确切,只说是在护国寺,景安侯府的大小姐和五皇子有了什么接触,是扶了一把还是抱住了,听说两个人还当着众香客和僧人的面对峙了一番,解释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这话到那个伯爵府做事的婆子嘴里,可就不一样啦!” 绿若激动地说着,“奴婢刚才按照您的吩咐,去前面一个铺子给您挑新款的刺绣花样, 没想到就看到那婆子在铺子里跟人正说这事呢,所有细节都说的清清楚楚的,还说当时趴在院子角落偷看,就看见侯爷也在那护国寺里对咱们那个嫡小姐大动肝火,还掌掴了秦月染!” “你是说,我那个嫡长姐挨打了?”秦月朦不可置信地双眼大睁。 “错不了,这消息来的真切的很,那婆子可是说的一本正经的,还说侯爷说要动家法!” 绿若激动地加快语速,“若只是听了这两句风言风语,奴婢也不敢随意跑来跟您汇报啊。怕消息来的不准,又去别的地方想要多番打听,结果又看到咱们景安侯府出来的一个管事婆子了。” “然后呢?”秦月朦听的津津有味。 绿若又道,“那管事婆子和我私交不错,我拦住她后塞了一点银子,那婆子就跟我说实话了,说今下午嫡小姐真的被侯爷带回家里动家法了,不光是侯爷要打,连一贯念佛烧香的老太太也在那喊打喊杀的,说要打死嫡小姐身边的那个大丫鬟熙春,听说大姑娘哭着哀求,再加上侯爷在一旁劝说,这才把熙春命保住的,可她们主仆两个都没跑了,挨个都打了几十 板子。” “什么,还,还打板子了?”秦月朦眼底的吃惊更多。嫡出小姐被父亲打了板子,这事儿怎么说她都觉得难以相信啊。 秦月染一向是在侯府里娇生惯养长大的,从小就是金枝玉叶,那个甄氏在府里的时候,爹爹别说责备,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秦月染说过,更别提什么掌掴了。 真要是做错了事情,最多也就是饿两顿饭便罢了。 真若是打,掌掴秦月染已经让她觉得够难以置信了,若说是还被打了板子,这真是教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 秦月朦一时间根本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愣了好几秒才抢着问,“绿若,你可是听仔细了,那婆子不会是大白天的跟人吃醉了酒,浑说的吧?” “侧妃,这种事谁敢浑说啊,就是府里的婆子们打趣编排秦月夕,也不敢编排秦月染啊,那可是嫡出小姐,又是最得侯爷喜爱的姑娘,谁敢得罪啊。” 绿若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我一开始也怕是那婆子胡说八道的,拉着问了好半天的话,才又套出实情,咱们府上那个嫡小姐今儿是真的挨了板子了,而 且挨板子的时候,二小姐秦月夕还有那个顾梓晨,都在一旁看着呢,可谓是丢人丢到家了!那婆子为何出来,就是听着管家的吩咐,偷摸着来附近最好的医馆,请郎中过去给看伤呢。” 说到此处,绿若压低声音,小声道,“听那婆子说,秦月染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了,伤得不轻呢,若是不请郎中过来,极有可能落下残疾。那个熙春就更惨了,打的时候,听说是老太太身边的的婆子下了狠手打的,打完了就拉倒不见人的仓库里,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竟然会这样?” 秦月朦从一开始的好奇转变为吃惊,“秦月染是昏了头了,还是怎么了,居然在护国寺里跟五皇子牵扯不清?她不是一向想要给自己说一门好亲事吗,怎么今儿这么反常,连侯门嫡女的脸面也不要了?” “侧妃,我就说今儿有大热闹吧。”绿若脸上又恢复了笑容。 秦月朦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摇着头说,“秦月染一定是疯了,跟她那个娘亲一样,想要算计人,结果被人算计了,不知道她打了什么鬼主意,结果没算计到别人,反倒搬起石头砸自 己的脚。我还以为,还能有什么本事对付秦月夕,没想到也是个草包。” “是呀,侧妃,那这下咱们以后回府可就省心多了,再也不用顾忌着什么了。” 秦月朦认同的点点头,“不错,从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和我母亲要在侯府里小心过活,时刻要地方甄氏算计我们,生怕走了李玉娘的老路,死的不明不白。” “如今日子可终于好过了,秦月夕扳倒了甄氏,秦月染现在又自寻死路,自己找板子打,我想出了这事儿以后,爹爹也不会如同从前那般厚爱她了。那往后,我母亲柳姨娘在府里,可就是真正的能挺起腰杆过日子了。” “就是呢,侧妃,您跟小娘真的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绿若欣喜地看着秦月朦。 秦月朦摸着手里的香粉盒子,歪着头,若有所思地道,“我还真的应该找个机会谢谢秦月夕了,一个傻子,竟然如今也能混成这般模样,不仅收拾了侯府当家主母,现在连带着吧侯府嫡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