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秦月夕和顾梓晨在庄子里你侬我侬,嬉笑欢闹,好不开怀。 而另一边的景安侯府里,秦月染所住的添香小院里,还是一派凄凄惨惨的景象。 没有了熙春这个大丫鬟在院子里住持事宜,就算还有其余三个近身女使,院子里的人也像是没有了主心骨,加上下午熙春被打的惨状,也经一些口风不严的小厮嘴里透露出来了,导致院子里的所有女使婆子,都知道熙春今天被打的去了半条命的事情了。 更何况,身为嫡女的秦月染也被打的奄奄一息,虽然是请郎中过来看过了,可郎中的说法也是不容乐观,说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皮肉都打坏了,且受惊过度,会三五天内高热不退,被打板子的创面还要精心呵护,否则落疤是小,溃烂化脓则会要命。 听到郎中都说出这样的诊断,那些女使们更加胆战心惊。 每个人做事的时候都免不了叹息摇头,一个个都有了一种唇亡齿寒的不安感。 即便是已经更深露重,夜色深沉了,除了依然陷入昏厥的秦月染还能趴在床上安枕之外,院子里的其余人等都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 夜色 散去,晨光熹微,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天很快就要大亮。 想着今早还要见两个女暗卫的事情,秦月夕早早就在床上睡醒了。 抬头眺望了一眼窗户,看白色的窗纱外已经有了蒙蒙亮光,秦月夕估摸着天快亮了,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身边,顾梓晨还在睡眠。 或许是秦月染搞来的那个香粉真的对男性有一些影响,顾梓晨虽然昨天理智如常,思维和身手都保持着敏捷,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欲.火焚.身,也没有和秦月染又任何过从亲密的举止。 这或许是平时给顾梓晨经常喝稀释了的灵泉水的作用,才能让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不被香粉春.药所影响。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疲累的很。 昨晚也的确让她摁了肩膀许久,他的肩膀,全身的肌肉都是硬的,就好像是运动过量之后导致的僵硬似的。 她至少帮着顾梓晨揉捏肩膀,揉动了小半个时辰,才感受到他的肌肉有了放松迹象。 担心那药对他身体还是会有影响,她还准备了一大桶舒经活血,用于缓解肌肉酸痛的药浴,逼着他下床去泡了许久的药浴,这才让他上床休息 。 这一夜,顾梓晨都规规矩矩的,也没有任何不轨的举动,只是揽着她睡熟,睡的比平时还要沉一些。 秦月夕从床上爬起来后,站在床边的衣架前选了一件淡绿色翠竹纹的长裙,上衣配着一件窄袖的浅绿色小衫,小衫的外面还罩了一件青绿色的对襟长衫。 穿好衣服后,她简单的梳了一下头发,因为不会那些繁琐的发髻,就按照以前的行事作风,在后脑勺处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辫,梳洗完毕后推门而出,朝着旁边厢房走去。 厢房已经让她特意改成了一个大书房,书房里放着她办公用的一些纸币,还有一些草药。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大亮,但院子里罩着白色灯纱的大灯笼挂了不少,也将院子映照的犹如白昼。 借着微亮的天色和院子里的烛火光芒,秦月夕一眼就看到在书房门口的台阶下站着三个人影。 其中一个人影略高一些,穿着淡蓝色斜襟窄袖银线回字纹滚边长袍,身形干练挺拔,除了子渡还能有谁。 另外两个人影则比子渡要矮了一个头,两个人影都是穿着对襟长衫裙,其中一个身形较高一点,另一个矮了一些。 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子渡连夜从暗卫营里带回来的女暗卫了吧。 秦月夕快步走过去,书房门口的屋檐上吊着两盏纸灯笼。 灯笼散发出的光芒,正好可以将书房台阶下的一片空地照亮。 秦月夕走进了,才看清楚两个女暗卫的模样长相。 和子渡说的一样,这两个女暗卫果然都是模样清秀标致的,看起来就是较为机灵懂事的,一个年纪略大,看起来更加稳重一些,另一个年龄看起来也就比青瑟大一点点,肉嘟嘟的圆脸蛋上稚气未脱,眉宇看起来格外喜庆。 秦月夕正打量两人的时候,子渡也带着两个女暗卫朝她躬身行礼,“见过夫人。” 两个女暗卫也一齐弯下双膝,对着秦月夕行万福礼,“属下见过夫人。” “免礼。”秦月夕不喜欢那些 虚礼,随意摆了摆手,直接挑重点问:“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属下名叫刘雨,之前乃是酉阳人士,因家里遭了灾,这才被家里人卖到人牙行里,幸好遇到了夫人和少爷,这才得意收留,教我们读书武功。” 最先回答的是那个略微年长的女暗卫。 等刘雨说完了 话,年纪略小一些的女暗卫也垂首汇报:“禀夫人,属下名叫彩平,乃是京城城外广阳府人士,与刘雨姐姐情况相似,也是父亲早亡,母亲病重,这才不得已把我卖了讨口饭吃。幸好遇到了夫人和少爷心善,否则还不知此时会在什么地方。” 哎,都是可怜人啊。 秦月夕在心里一声叹息,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一派平静,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子渡带你们来的时候,可有交代找你们来是干什么?” “子渡营长已经给我们说过原由了。”两个女暗卫又是异口同声。 “很好,先到书房里说话把。”秦月夕点点头,看向门口的子渡,“子渡,开门掌灯。” 子渡闻声推开书房房门,最先进了屋子之后,拿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燃了书房桌案上的牛角灯,又将书房里其余的落地宫灯一一点亮。 一连着点燃五六根蜡烛后,书房亮堂许多。 秦月夕进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