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话题引到真正的重点上了。 秦月夕也拿捏不准顾母听到这消息后到底会是什么反应,微微抬起眼帘,观察顾母的面容,缓缓说道:“行凶之人乃是月夕商号前掌柜,此番行凶,是受燕雪凝指使。” “天啊!” 顾母没有开口,顾青青已经惊叫出声,嘴巴大张,眼睛圆瞪,已然是一脸的震惊。 而顾母坐在紫檀靠背椅上,虽然没有开口出声,可脸色却比刚才还要白了,此刻已经是面白如纸,脸上的表情变化虽然不如顾青青那么明显,可也是满目错愕。 也许是太过吃惊,顾母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保持着刚才优雅的坐姿,双腿并拢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睛却一直死死地盯着秦月夕。 顾青青的反应倒是比秦月夕预想中的要快,一巴掌拍在了身边的高脚茶几上,愤怒地低喝:“反了她了,竟然连清怡姐姐都敢下手!那可是当今国公府的嫡出独女,二品的郡主!” 顾青青的惊叫让陷入震惊之中的顾母立刻回神,“嘘!” 扭头对着坐在左侧那排椅子上的顾青青嘘了一声,“低声些,这难道还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你是叫嚷的这般大声做什么,是想让全院子的下人婆子的知道咱们府上的事情是不是?”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为她说话呢 ,现在连嫂子都亲口这么说了,难道还能有假?”顾青青不理解地看向自己母亲,虽不服气,可说话的声音还是低了许多,不甘地说,“我就知道,她一天天的没安什么好心思,却没想到她竟然憋着这么坏的主意!”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亏她在嫂子还有娘亲的几次教育下,开始后悔自己每次敌对燕雪凝了,没想到自己的直觉都是对的,这燕雪凝真不是好东西,竟然去买凶刺杀杜清怡! 杜清怡是什么人啊,二品郡主,千金之躯,死了郡主,半个顾家老宅的奴仆主子还不都要跟着陪葬? 燕雪凝可是真敢想,真敢做啊。 每天住在顾家院子里,看到杜清怡总是‘清怡妹子’的叫的这么欢心,心里却藏着这么狠毒腌攒的心思,竟然要把跟她无冤无仇的清怡姐姐置于死地! 顾青青越想越气,难怪嫂子这次回来也是神秘兮兮的,一点也不追究她在城里同学家疯玩了几天的事情,只是催促赶紧回来,原来是要告发燕雪凝这一项罪过! “娘,亏咱们把她当自己家里人一带款待,吃的、用的、住的,哪一样不是最好的,哪怕是有些稀罕玩意,我屋子里都没有,都要放到她屋子里一份,你几乎是把他们姐弟两人当做是亲生儿女来看待了,她就这么回报咱们?” 顾青青年轻气 盛,越说越愤怒,胸腔里的怒火冲天而起,下意识就想要门外走。 这还能行? 秦月夕身子一侧,马上挡在顾青青的前头,准备拦下她,却听到顾母略带威严的声音在大厅里陡然响起:“站住!事情还没问清楚,你就这样怒气冲冲的,成何体统!” 守在大厅外的周嬷嬷自然是听到的动静,守在门外的身子斜了斜,微微探身往大厅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收回视线,继续守在外面,提防有不长眼跑进来。 大厅里。 听到顾母的训斥后,顾青青不得不停下脚步,一脸的不可置信。“娘!?” 这会,顾母的语气比刚才缓和下来,“青青。这事情你嫂子还没说完,再说,这事儿你爹还不知道,便是雪凝真的是幕后指使,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也不该轮到你冲过去。” “我……”顾青青气结。 秦月夕在此刻开口劝说:“青青,这件事不是能管。你也别忘了刚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记得。”顾青青不甘,可看了一眼面沉似铁的秦月夕,还是蔫了下去。 她当然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她答应嫂子,不管今晚知道什么,看到什么,都只能回去睡觉休息,不能吵闹。 “青青,坐回去,我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呢。”秦月夕盯着顾青青,眼神随 即瞟向她身后的座椅上。 顾青青还是有几分害怕秦月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月夕跟哥哥相处的久了,偶尔眼神举止,都有点类似自己哥哥了。 顾青青老实的按照秦月夕的吩咐,坐回到刚才的椅子上。 顾母也是处在满腹惊疑之中,只不过是强行让自己冷静罢了,双手一直互相紧紧握着,手背都捏的有些发白了。 “月夕,你说的话,娘从来都是相信的,只是你这次说的事情,实在非同小可,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这话可不是能乱说的。” 顾母勉强收敛心神,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的秦月夕。 “娘,我当然知道这事不是小事,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手里掌握多方证据,我怎么敢轻易给你汇报呢。这件事出在三天前,我这三天为什么没有回来,就是一直在洗洗盘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怕弄错了什么,污了燕雪凝的清名。” “这次回来,我除了带着口供之外,还带回来了三个重要人证,因为怕事情提早暴露,所以这三人也是偷偷运回来的。” 顾青青听到这里,立刻挺直了腰杆。 果然她的耳朵没处毛病,那最后一辆平板车上拉的三个大木头箱子,里面真的装的是活人。而且是证人! 秦月夕镇定平稳的声音还在大厅继续流淌:“经我查证,那高 健原本是我月夕商号邺城月夕酒坊新提拔的掌柜,因不满我分给其他掌柜股份,认为我是包藏祸心,又对女子经商心存偏见,因此处处与我作对,联合邺城龙鱼坊坊主一起设局,最后自断右脚诬陷我。” “但这一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