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蕊惊骇地凝视着陈芃。

她无法相信这样的话居然是从陈芃嘴里说出来的。

“引导产生？”

苏柠蕊冷笑着望向陈芃：“你们打算把一个健康的人变成心理疾病患者，然后再用你们所谓的办法去治疗，对吗？”

陈芃霍然望向苏柠蕊：“芮芮，这听上去虽然很残忍。可是以后的医疗成果是所有人共享。你不是也一直希望能够做出一些真正的成就吗？这就是你的机会，也是我们的机会。”

不等陈芃说完，苏柠蕊高声打断他：“够了！”

苏柠蕊一双眼睛赤红，双手紧握在一起：“陈芃，你也是医生，你该知道，一个心理正常的人如果非要扭曲成一个心理不正常的人，要经历多少痛苦。我做不到像你一样冷漠残忍。”

“芮芮……”

陈芃还要说话，苏柠蕊抬手指着远处：“那个女人就是你拿来做实验的第一个人吧？她被你关了多久？你每天都是怎么折磨她的？才能让她变成那副样子？”

陈芃再度沉默了。

苏柠蕊凝望着陈芃，忽然扯动嘴角，露出些许阴沉的笑容。

她踉踉跄跄后退两步，终于缓缓对陈芃摇了摇头，转身阔步离开。

“

芮芮……芮芮……”

陈芃快步往外追了几步。

却见苏柠蕊的脚步已经收住。

她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怀抱之中。

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将苏柠蕊包裹其中。

苏柠蕊恍惚地抬起眼，恰好对上厉寒霆一双阴厉的眼神。

他双臂向前探出，微低着头，盯着苏柠蕊。

苏柠蕊双眼鲜红，鼻尖也泛着些许粉嫩，眼底还有泪意，望向他的时候更是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之色。

陈芃也追上了苏柠蕊。

他瞥了两眼厉寒霆强行定下心神，伸手便想去抓苏柠蕊的手腕。

苏柠蕊微侧过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陈芃的手。

当着厉寒霆的面，陈芃觉得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

他微挑眉角，打量了厉寒霆两眼，才望向苏柠蕊：“芮芮，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说着，陈芃再次想要去抓苏柠蕊的手。

这次不等他的手伸上前，厉寒霆已经捏住陈芃。

厉寒霆的手像是一只铁钳，陈芃被他死死握住，躬身想要甩开厉寒霆的手，可那手中的力道却使得陈芃难以反抗。

半晌，陈芃才选择放弃。

他气鼓鼓地盯着厉寒霆：“厉先生，我和我师妹有两句话想说，麻烦你不要挡路。”

不想，厉寒霆根本不给他上前的机会。

厉寒霆一手抵住陈芃的肩膀，一手将苏柠蕊护在身后。

他冷厉的视线打量了陈芃一圈：“她不想跟你说话。”

“你……”陈芃本想反驳，可是瞧到苏柠蕊背对着自己，纹丝不动，他反驳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

许久，陈芃终于长出一口气，无奈地举起双手，以示自己不会随意靠近苏柠蕊。

厉寒霆这才缓缓收回手。

陈芃盯着苏柠蕊的背影：“芮芮，这些年我们一起经历了多少事情，难道都不值得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苏柠蕊此时不想给陈芃一个眼神。

厉寒霆打量她两眼，拧眉看向陈芃：“陈医生还是想想怎么跟星海医院的其他股东解释吧。”

“芮芮。”陈芃依旧望着苏柠蕊，“我可以跟你说清楚。你我都是医生，你会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

“星海医院也需要理解陈医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芃恼怒地别过头，愤愤不平地看向厉寒霆：“厉先生，我在跟我师

妹说话！”

厉寒霆一本正经，严肃得不能再严肃：“可是苏小姐好像不想跟你说话。”

“你……”

陈芃还要说话，却见苏柠蕊侧过身。

她扣住厉寒霆的手腕，半垂着脑袋，刻意躲避着陈芃的视线，对厉寒霆轻声道：“我想回去休息一下，不想留在医院，可以吗？”

厉寒霆垂眼盯着她白皙的手指。

那苍白的手指轻柔地握着他的手腕，掌心几乎没有温度，冰凉的感觉似乎有一点点抚平了厉寒霆焦灼的心。

顿了几秒，厉寒霆才缓缓点头：“好。”

原本只要苏柠蕊肯提出想回别墅，他马上就会答应。

现在苏柠蕊的要求可算是满足了厉寒霆的心意。

苏柠蕊轻轻点头，侧眼睥睨陈芃两眼。

她没有和陈芃说话，只对厉寒霆低声道：“我们走吧。”

说完，苏柠蕊率先往前走去。

厉寒霆心情不错，心里所有的烦闷瞬间消失不见。

她刚才说“我们”。

他终于可以跟她成为我们了。

不知为什么，厉寒霆忽然多出了些许骄傲之感。

那感觉甚至比他谈成了上百亿的生意，更加让厉寒霆感到兴奋。

瞧着苏柠蕊远去的背影，厉寒霆快步跟上前。

陈芃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