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童婳穿好衣服从卧室里看到的就是季云羡和衣睡在沙发上，只盖着一件单薄的外套，遍地都是烟头。

她黛眉紧蹙，实在难以想象昨晚季云羡到底抽了多少烟？

由于怕吵醒季云羡，她先是轻手轻脚地拿扫把清理地上的烟灰，又赶紧打开窗户通风，这个原本就不大的客厅里，此刻到处弥漫着一种二手烟的味道。

童婳不喜欢烟味，顾倾野一直都不抽烟，季云羡可以说是她接触的唯一一个抽烟的男性。

收拾得差不多，童婳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又看了看睡熟的季云羡，最终还是决定给他叫醒。

可谁知，等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时，季云羡好像做梦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里也嘀嘀咕咕地。

童婳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季律师，醒醒，要上班了。”

季云羡迷迷糊糊中用力抓紧他身上的那只手，“小晚……”

同时也猛地睁开双眼。

童婳有些抵触，眉头一紧迅速抽回了手。

季云羡也回过神来，赶紧从沙发上起身，“不……不好意思，我刚刚做梦了。”

童婳面无表情，“现在可以上班去了吗？”

季云羡拿起外套，又收拾好公文包，“我

去洗把脸，然后坐地铁一起去律所？”

“嗯。”

童婳淡淡应了一声，季云羡就闪身进了卫生间。

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童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刚刚季云羡在睡梦中喊的什么？

晚？

尽管童婳也觉得这么想有些荒唐，但种种迹象表明，季云羡对于向晚晚好像就不是普通的那种舅甥关系，更看不出来有什么亲戚间的情感在，总之一直以来都奇奇怪怪的。

童婳摇了摇头，警告自己不要再随意揣测别人的事，季云羡是向晚晚的舅舅，怎么会有舅舅喜欢外甥女？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有悖人伦吗？

走神间，季云羡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鬓角的头发湿湿的，显然已经洗过脸了。

“走吧！”

季云羡若无其事地拿起公文包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突然驻足，指着昨晚被他踹坏的那扇门，“是换门还是换锁？”

“还有第三个选项吗？”童婳边换鞋子边问。

季云羡一挑眉，“换地方怎么样？”

童婳穿好鞋子就直接奔楼道里走，“挺好！”

季云羡一脸疑惑地追了上去，“昨晚你不是不愿意吗？”

童婳没有应声。

昨晚她不愿意是不想接受别

人的施舍与可怜，但今天她又发现了什么，更不想错过了解季云羡的机会，而且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童婳承认她一生坦荡，唯独在季云羡这件事上，是她用心的算计。

因为她不想季云羡不帮她的同时会去帮顾倾野。

那样的话，她父母就真的没活路了。

换做之前，可能童婳也不会在意，就在今早，季云羡梦中的那一声呢喃，足以证明季云羡和向晚晚之间是有些问题的。

出了小区门口，季云羡细心提醒：“你就这么走了？门锁不上，你不怕丢失什么贵重东西吗？”

童婳没有任何迟疑，“最值钱的就是我这条命。”

还有她脖子上的项链，因为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东西，项链上的钻石据说是她父母收藏了大半辈子，只等着她十八岁时做成首饰送给她！

就这样，季云羡和童婳在地铁上挤了不知道多少站才到的律所。

从地铁站出来，季云羡感觉他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生命的洗礼。

“你每天就这样上下班？”季云羡一脸的不可思议。

童婳倒不以为意，因为她早就和有钱人的生活没有半分关系了。

“这就是大多数工薪层的日常，对你来说很诧异，对

于我们来说这就是生活。”

突然间，季云羡变得没话说。

直到进了律所上了楼，童婳也没有看到秦红。

她不禁猜想，秦红的孩子应该病得挺严重，要不然秦红的工作这么重要，怎么会不来上班？

不过，这倒是显现出来季云羡的度量，能用一个有家有孩子的秘书，这也就意味着秦红家庭需要照顾的时候，他就要自己承担所有工作。

刚进了办公室的季云羡又退了两步回来，看着愣在门口的童婳说：“今天秦红不能上班，所以她的工作暂时由你担任。”

“我？”童婳指着自己。

“对，怎么？有问题？”

“没有。”

到了律所之后，童婳就是季云羡的下属，老板让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这点她还是分得清的。

一上午还好，季云羡只是见了几个当事人，童婳的工作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

直到下午吃完午饭回来，有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不管是童婳还是季云羡，看到顾倾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均是一脸震惊。

“小舅，我没有预约，不会打扰你吧？”一开口，顾倾野就带着满满的阴阳怪气。

不知为何，童婳看到他莫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