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幽和萧晟在马车上换上了朝服,等两人赶到太庙的时候,那些朝臣们都已经在怨怼的骂骂咧咧了。
只见一名头发花白的御史满目恼怒的说道:“摄政王和摄政王妃这也太离谱了,如此重要的时刻,竟然还能来晚,这是明晃晃的对先人不敬!”
另外一人也紧跟着附和:“就是,若是耽误了吉时,惹怒先人,会降罪于我朝百姓啊!”
几名皇室宗亲个个垂着眼眸不声不响,但是眉心处也隐隐带了不满。
直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众人才下意识看过去。
萧晟携着林若幽前来,面色冷峻骇人。
一身朝服衬的他更加挺拔,眉目间的厉色,让众人心口直突突。
到底有不怕死的,率先走上前道:“摄政王,你对先人不敬,理应自罚掌掴五十巴掌,才能站在这祭祀台上!”
萧晟挑眉看向他:“韩御史?本王如何对先人不敬了?本王是误了时辰还是怎么地?”
韩御史面色青白的争辩:“你虽然还没误了时辰,但是朝臣们都到了,你却还没来,这不是对先人懈怠不敬,又是什么?”
萧晟不动声色的说道:“本王是无意来晚,但是像你这样故意发难,拖延祭祀的时辰,岂不是更要惩罚的更重?”
韩御史浑身巨震,他下意识回头想要寻求助力。
却见原本跟着他一起抱怨的人,全都垂下脑袋再不敢吭声。
他咬牙噗通跪在地上道:“摄政王,你自己犯错在前,却硬要污蔑老臣
,老臣实在是冤枉啊!”
萧晟直接开骂:“你冤枉个屁,本王从来就没有愧对过祖宗,本王之所以来的迟了,是因为去救他们的亲亲宝贝孙女去了,死人哪有活人重要?如果韩御史不赞同这个观点,那就把你的孩子也给人绑走,看看到底是祭祀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冷冽的话语犹如重锤一般狠狠的砸在韩御史心头,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老国公迅速说道:“时辰刚刚好,劳烦摄政王和王妃先赶紧上台吧!”
他恭敬俯身行礼,引得那些朝臣连忙跟着一起大喊:“请摄政王和摄政王妃上台!”
夫妇两人对着先人牌位面色凝重的行礼,丝毫没有半点的错处。
义王和义王妃站在最后头,满目的羡慕和憎恨。
义王用力握紧拳头呢喃:“不要脸的伪君子,嘴里口口声声说对皇位没有半点的觊觎,然而实际上却对帝王行的礼仪这么熟悉,不知道私下里早就演练了多少遍!”
义王妃撞撞他的胳膊:“且再忍忍,等圣女进了他的摄政王府,岂不是闹的他们夫妻生出嫌隙,鸡飞狗跳?”
义王终于缓缓吐出一口闷气道:“说的倒也是,我盼着会有那么一天,就让咱们夫妻联手将这天凤京城的水给搅混了吧,这是皇室欠咱们的!”
冥诞大宴繁琐冗长,单单那厚重的朝服都压的林若幽喘不上气来。
也幸好顺利完成了!
待到回去摄政王府之后,林若幽里面套着的小衣
都不知道被汗水浸透过多少遍了。
只不过,她依旧惦念着小安安。
看到她被平安送回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紫儿早早的给她弄好沐浴的热水,让她舒舒服服的泡了一阵子。
等她从里面出来,又换上了柔软的舒适寝衣。
然而热汤还没喝下,就听说方家来人了。
林若幽连忙套好外裳,来到前厅见客。
来人是唐馨儿身边伺候的庄嬷嬷,她先是恭敬的行了大礼,这才满目焦灼的开口:“劳烦摄政王妃去看看我们夫人吧,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肚子疼的厉害!”
林若幽心头咯噔一沉,这唐馨儿有孕已经是四个月了,正是关键期呢,可不能有任何的差池啊。
她再没迟疑,连忙吩咐紫儿:“赶紧提着我的药箱,咱们走!”
两人来到方府,就见方清月正在院子外面来回转圈圈。
林若幽只看到,就有些头疼。
更别说他身边的那名随从,像是猛然抓到救命稻草那般喊了一嗓子:“小将军,摄政王妃来了!”
方清月下意识顿住脚步,迅速朝着林若幽就迎了过来。
他眼圈通红的呢喃:“小幽儿,你可来了!”
林若幽忍不住开口:“我能不来吗?你脚底板子快要被磨穿了吧?”
方清月也不知道是听清还是没听清,直接拖着她就往屋内冲去。
此时唐馨儿满头冷汗的躺在床榻上,正在翻来覆去的烙饼子。
她双手抱着肚子,面色青白骇人。
林若幽不敢迟疑,迅
速给她诊脉。
这一诊可了不得,竟是感受不到胎儿的脉象了。
她面色凝重的再诊一回,依旧没有。
这让她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唐馨儿的脉象着实诡异了些。
她迅速开口:“紫儿,你去府里再把寒悦儿给请过来!”
紫儿毫不犹豫的回答:“娘娘你忘了?寒姑娘回医谷去了,已经足足走了小半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