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完全进入了一种出去旅游前的准备状态,尽管很多明明只是一句吩咐就可以搞定的事,但他偏偏对于亲力亲为情有独钟。
最近天气有点转凉了,江铭仔细的替梁瑞购置衣服,考虑到了各种天气变化的可能性,从内衣到外套都一个不漏,冲锋衣雨衣长靴短靴的个个齐全,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恐怕一辆车都塞不完。梁瑞从开始一直都是兴趣缺缺的样子,但渐渐他看江铭这堪比搬家的架势就有点心惊胆战,江铭该不会打算等出城了直接把他绑架走吧?
于是梁瑞小心翼翼的问:“你打算出去几天?”
江铭想了想:“两三天?”
梁瑞吐出一口气:“那根本不用准备这么多……”
江铭认真的说:“万一用得上呢?还是带着吧,又不麻烦。”
梁瑞:我觉得很麻烦好不好!
最后梁瑞坐在车上的时候觉得自己这辈子出行都没这么大张旗鼓过。
江铭谁也没带,自己亲自开车,显然是打算共度二人世界。因为东西太多,所以直接换了一辆七座suv,才勉强把东西塞下,这还是梁瑞强烈要求减少后的结果,梁瑞觉得别说出去旅游两三天了,两三个月也该够用了。
他有心问问江铭打算带他去哪里,但是估计问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所以便没有开口,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江铭倒是兴致不错,一路上时不时的和梁瑞说说话,谈论一下沿路的景致。
因为路程较远的缘故,他们在路上歇了一夜,第二天才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十分宁静偏远的小镇,小镇中央有一大片湖泊,盛着满满的莲花,远远的便莲香扑鼻,似乎让人心情也轻松了不少,镇子上人也不多,泥泞的小路上偶尔有赶着牛的农民走过,还有两三个玩闹的孩童,一派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一般。
最后江铭把车子停在了湖边的一座雅致宅院前,替梁瑞拉开车门。
梁瑞神色平静的下了车,还有兴趣点评了一句:“这里风景还是一样好。”
江铭的眼神微微一动,“你还记得。”
梁瑞便笑了,“那时候你才十一岁吧,要说不记得,也该是你不记得。”
这个小镇虽然不算出名,但风景却是极好的,因为不是有名的旅游地,少了许多人工雕琢的痕迹,也没有熙熙攘攘的繁杂,多了一份天然自在的宁静,是个避暑度假的好去处。当年江庆海无意中路过这里一下子便喜欢上了,于是在湖边兴建了一座宅院,每到夏天都会来这住上一段时间。
当时这件事还是梁瑞亲自办的,所以对于这里的一切他都熟悉不过。
重回故地,好像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这里应该许多年都没有人来过了,桌面地板上都是厚厚的一层灰,梁瑞上了二楼,从这里刚好可以眺望湖泊,入眼的莲花无穷无尽一般,让人心旷神怡。只不过这个月份,有些开得谢了,没赶上最好的时候,也不知道江铭怎么突发奇想要来这里。
因为久没人住的原因,屋子需要打扫一下才能入住,但要把整栋楼都打扫干净未免太麻烦了,因此江铭决定只打扫出卧室来。
说是两人一起打扫,但江铭年轻力壮手长腿长的,抢着干活梁瑞还真有点抢不过,一开始他还试图插插手,后来就干脆倚在窗子边看着,没事给江铭递杯水,或者在江铭撒娇般的凑过来的时候伸手给他擦一下汗,然后看江铭露出似乎有点傻的微笑……
每当这个时候,梁瑞看着江铭眼里的那种神采,就有点失神。这样的江铭他好像很多年没有看到过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梁瑞看到的都是阴沉的江铭,狠戾的江铭,暴虐的愤怒的江铭……许久许久没有再见过这样的江铭。
梁瑞心里难受,于是转头假装看荷花,一直望着窗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铭凑过来笑道:“好了。”
梁瑞回头一看,房间里果然干干净净的,连床都铺好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别了八年。
“辛苦了。”梁瑞淡淡一笑,又说:“你打算住哪里,我们继续打扫吧。”
江铭眼里闪过失望,低声说:“我就住隔壁吧。”
梁瑞微一挑眉,“隔壁是书房,客卧在楼上。”
“我就想住隔壁。”江铭倔强的说,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要是以前,梁瑞就哄了,不过现在,他只是微微一笑:“行,你喜欢就好。”
你果然不心疼我了——江铭眼中似乎发出了这样的控诉,不过他倒是没有耍脾气,拖着扫帚去了隔壁,那背影倒有点像闹了别扭。
梁瑞捧着茶杯慢吞吞的跟在后面。
书房里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左侧是一面墙的红木书柜,中间是张很大的书桌,靠窗的位置则是两个黄梨木的椅子。梁瑞将手放在书桌上轻轻一抹,厚厚的一层灰被抹下来,露出书桌原本厚实的光泽。
书房是江庆海最满意的地方,当时梁瑞为了讨他欢心,费了不少功夫来布置。
虽然现在看起来空荡荡的,但他还清楚的记得,以前那书柜里放满了书,有不少是他费尽心思寻来的孤本,茶几上应该有一套景德镇出品的精致瓷器,那边架子上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