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端庄,抬拍拍丈夫的背,声音又轻又浅,似哄似劝:“再坚持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做元宵吃好不好?”
宿怀璟这才骤然想起来,那天的家宴实则是了庆祝大哥的生辰。
主公溜了席,在御花园的一角跟己的结发妻子一起,躲一躲宫闱繁琐,一月上枝。
他原觉徐瑜敏能从战事中活下来已是万幸,在深山古庵中修行一生,未尝不是一个好归宿,她跟曾经的故都不接触或许才是最好的保护。
可原来,那样温婉,好似经不起一点风浪挫折的大家闺秀,竟瞒着所有诞下了太子的血脉,又拖着身孕一次又一次地,去遍布风沙的战场遗迹中拾回了丈夫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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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将孩子送去大绥这一举动,宿怀璟无法评判正确否,但不可否认的是,元兴二五年到庆正元年间,一旦被发现先太子还有遗腹子在世,幼儿或许还没学会说话便会被绞杀。
沐景序的选择,不单单是盛承厉主动找了他,更多的是他宿怀璟想法其实一致。
分而治之,各个击破。
选定一位皇子,尽心辅佐,逐一斗破他的竞争者,最后再将其削弱,以获渔翁之利。
唯一的区只是宿怀璟选择了盛承鸣,沐景序选了盛承厉而已。
前者母族势大,但生性莽撞,易受鼓动;后者孑孓一身,无家世依傍,无帝王恩宠,更容易被谋士掌控。
他们俩都非真心,仁寿帝的孩子,在先皇子们眼中,实则都是棋子。
宿怀璟听完这,很久没有说话,春光正好,日晕落满西天,他着园子里一处光影婆娑的榕树碎叶,不知怎么的,突然问了沐景序一句:“如你没认出来我呢?”
沐景序怔了怔:“什么?”
树影摇晃,宿怀璟盯着望了一会儿,有猜测过于虚幻不实际,如今说出来都像是梦中景象,可他莫名就想知:“如你一直没认出来我,又或者很后面才认了出来呢?”
“你会怎么做?”宿怀璟问他,“是继续那个孩子铺路,还是放弃盛承厉转而来找我?”
“我会找你。”沐景序不假思索地回答。
宿怀璟勾了勾唇,转向他,却问:“什么?”
沐景序沉默很久,眉心间萦绕起一层浅淡的疑惑,似乎己也不清楚七什么会问这样虚无缥缈未曾发生的假设,也不明白己什么会愿意回答。
他想了想,:“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都是背负着仇恨行走在世上的,都知亲死尽的绝望,想要获一点点失而复的喜悦。
他们需要彼此,一如许多年前的大虞皇宫,年幼的七皇子需要皇兄将己扛上肩膀,去捉一捉树上的知了。
宿怀璟追问:“什么情况下你会不来找我?”
沐景序皱了皱眉,不太想回答这种听着就令绝望的假设,轻声:“七……”
“兄长,”宿怀璟打断他,“如你认出了我,却不愿意来找我,不我相认,是什么?”
他表情过于凝重,使沐景序不不认真思索。
诚然他觉这个可能性很微,可还是忍不住仔细想了想,然后低声回答他那完全不会发生的假设:“我快死了,你走很稳,我们互相敌,你可以一个走到己想要去的地方。”
沐景序顿了顿,:“如是这样的话,我不会去找你。”
宿怀璟沉默许久,松下脊背往后靠了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说不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喃喃:“这样啊……”
相信他可以完复仇,长久敌对互相攻讦,己即将不久于世,所以不如不相见,不如不相认,不如让他心怀怨恨地一路走下去,也好过骤然意识到兄长在己长久的针对下日渐衰败走向死亡。
三皇子永远不会愿意让己的七他感到愧疚,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宿怀璟忍不住回想,时蜀阁分,他和容棠沿着金粉河的岸堤行走,他问棠棠什么想跟柯沐二做朋友,容棠脱口而出的“你”和眼中一闪而过的悲悯。
他什么?他需要兄长。
可是容棠时分明也不清楚沐景序究竟是谁,那又是什么?
他们的相处让容棠发现了端倪?兄长始终未己相认?沐景序方才回答的可能性曾经都是事实?
他真的在宿怀璟不知的世界死过一次,容棠曾经亲眼见证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