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翘到天上去了,找到了支持者,笑眯眯问:“既然此,宿大今天下了值不与我一起去五殿下府上,恭贺乔迁,顺便讨一杯水酒喝?”
“不了。”宿怀璟拒绝得很干脆,眉眼微弯:“今日要下雪,迟了车马不好行走,我一会儿要回家。”
“宿大为何日日下值都这般急着回府?既不与我们应酬,也不肯在衙门内多坐一会儿?”纳闷问。
宿怀璟坦荡从容:“我家夫君每日戌时四刻必要上床睡觉,御台申时二刻下值,回府的车程要耗去两刻钟,晚膳又要掉二刻。我与夫君满打满算,终日不过就一个时辰又六刻的相处时,连两个时辰都没,我又怎敢轻易浪费?”
此言一出,满屋寂静,那今年科举之后拨过来的官员,甚至控制不住张了张嘴巴,显然吃惊极了。
宿怀璟却轻轻笑,继续道:“诸位大下值后还是早些回府得好,夫在府中等了一日,不过就那一点点的厮守时,若连这点功夫都不能全心陪伴家,当时结发为夫妻,喝下合卺酒又是为了什呢?”
下值的钟声敲响,宿怀璟起身,收拾东西,微微弯腰一点头,就要离开。
出门前却说不清意还是意,对最开始那位官员出言提醒:“虽说陛下可能不会在意,但君心难测不可妄测,为官者更知上意不可揣测。只不过……”
他顿了顿,笑着说:“五殿下府邸落,倒不知三殿下与夏元帅会不会也去观礼呢?”
宿怀璟说完这句,再一颔首,终于出了衙门。
而屋子里那些原想着今晚要不就去五皇子府上的御隶懵了两秒,悚然一惊,对视一眼,俱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后怕。
帝心难测,因此切不可以帝王一时喜好倾向来推断想法,仁寿帝近来是对五皇子宠爱加,但哪怕是这样宠爱的亲儿子,之前也住过十几年冷宫,也守过半年皇陵。
谁敢说这滔天的富贵宠爱,朝一日会不会收回去?
至于三殿下……
蕙贵妃与夏元帅一日不倒,三殿下和六殿下永远都是储君的最佳选,他们今日若是结伴去祝贺五皇子,三皇子会怎想?
几打了个寒颤,率先反应过来,起身收拾了公文,忙笑着道:“我家夫出门前说今晚炖了汤,嘱咐我早点回去,各位大天再见。”
一打头,紧跟着便是第二、第三……
“我家那皮小子这几天念忒不上心,惹得他娘生好多次,我今天得好好去管管。”
“我家娘子说想去看戏想了好久了,今日好容易下值早,我还是带她去看吧。”
“我家夫……”
“我娘……”
“我家闺女……”
一时衙门里四散归府,当日盛承厉的新宅酒宴上,御台一参宴。
宿怀璟坐在回永安巷的马车上,看着窗外飘飘下落的大雪,心里一阵焦急。
棠棠昨天身上就些疼了,药膳里多加了一味止疼的药材,但今天这场雪下得势大,他担心那点药效不足以让容棠熬过去。
家中炭火倒是入冬前就全都备好了,但整日待在不透的屋子里,是个都会憋闷。
容棠这些时日习惯去找兄长玩,偶尔还会结伴偷偷摸摸带着乔装打扮的沅沅上街,给他买吃的买玩的,带他看戏听,过得比这京城里那些自幼锦衣玉食的纨绔子弟还要自在三分。
宿怀璟不开心,但又不能拦着棠棠出门。
可今天下雪……
他想着想着,眉心还是浅浅蹙起了一道峰,推开合上的车门,低声道:“驾快一些。”
棠棠万一疼了,他得立马替他艾灸上药。
马车还未停稳,宿怀璟就急躁跳了下来,一秒钟也等不得。
阶前的落雪覆在鞋面一层,很快就洇湿了一大块。
他心下不悦,直奔卧房,却没看见容棠,房也没。
正当宿怀璟以为容棠今天可能在沐景序家中完膳的时候,双福从门前路过,疑惑唤了一声:“郎君?”
宿怀璟回头:“棠棠呢?”
“厨房啊。”双福道,“爷说他今天想喝鹅汤,正跟厨娘商量怎做呢。”
宿怀璟那点紧张立马消散了下去,轻轻呼出一口,往厨房步去。
容棠正从灶膛后探出头来,脸蛋被火光映得红扑扑的,像一颗鲜艳欲滴的美味苹。
宿怀璟心下一动,站在门前低声唤:“棠棠。”
容棠微滞了滞,然后偏过头,看见来后轻轻笑开:“你回来啦?”
宿怀璟点头,伸手:“过来。”
容棠立马就放了手上刚想往灶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