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呻-吟随之传出。 雨水打湿了陆空星的额发,他震撼地看着后方这一整套连击。然而这居然还没结束,一道闪电紧接着落下,精准劈中了周顺的马车。 三连击!绝杀! 陆空星:“……” 周顺…… 还活着吗? 想到这里,陆空星没忍住,顶着湿漉漉的额发,打了一个喷嚏。 雨中探头太久,有点受凉了。 骤然之间,雷云电蛇归于平静,风雨也柔和起来。借着这平静的空档,亲随七手八脚,好不容易才将周顺从碎裂的车厢中抬出。 周顺的腿被砸断了。 有名亲随隔着雨幕,看了眼前方尚且完整的九殿下的马车,有些犹豫,副使如今的伤情,如果能乘车…… 又是数声雷鸣。 “快走!快拉我上马!走!!!” 周顺已经被吓破了胆,他强忍疼痛,压根顾不得什么颠簸不颠簸。这里距离行宫已经很近了,他一心只想赶紧逃到那里去。 今天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他运势极背,总觉得如果再停留在山路上,还有更可怕的事在后面等着他! 亲随给呻-吟不止的周顺披上蓑衣,策马来到陆空星的马车前。 “九殿下,周副使这般情况……” 陆空星已经将头缩回了车内,外界风雨顷刻间又大了起来。他擦拭着额发,轻声回复道。 “周副使伤情要紧,你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这些宦官对周顺忠心远胜过对他,硬摆皇子的架子并无意义,留几个人护送就好。 大部队远去,留下的数名宦官护送着马车,不过他们惊讶地发现,副使这一走,好像把雷鸣和雨云一起带走了。细雨徐徐,山间岚动,陆空星又摸出自己的点心,咬一口。 点心湿润,他甚至还咬出了清甜的蜜豆馅。 陆空星:“……?” 这馅藏得好深啊,但是好吃。 他看一眼裂开的帘幕,觉得可怜,索性再撕一道口,把裂开的三片扎成漂亮的小辫吊起来,继续一边吃点心,一边看雨。 头上功德亮!堂!堂! 裂开后又被扎起来的帘幕:“……” 恩将仇报!蜜豆馅都压不住! 与陆空星这边细雨朦胧相比,周顺处依旧风雨大作。他因腿伤无法正坐,只能伏在马背上颠簸,身上蓑衣在暴雨面前毫无用处。 周顺的意识已经浑噩,唯一保留的感觉只有骨裂的疼痛,以及无尽的恐惧。 电闪雷鸣,地转天旋。 他干呕数声,终于彻底昏死过去。 * * * 暴雨之中,马匹嘶鸣,穿过被提前打开的大门,进入内苑。赶来开门的老宦官常年守着冷清的行宫,难见一次大人物,急忙带人撑起伞迎上去。 “大人……” 还不等老宦官多说两句,就有什么东西从马背上直接滚落下来,裹着蓑衣,在地上摔出一大个人形泥印,吓得老宦官蹦了起来。 腿刚断,又惨遭坠马,周顺已经痛得连声都发不出来了。 为对方的惨状震惊,回神之后,老宦官连忙喊人拆了一扇门板,将周顺抬进行宫,又吩咐道。 “副使伤重,快写把我那里的上好伤药取来,再派两个手脚利落的伺候着。” “师父……”一名小宦官来到他身边,低语道,“说是九殿下的马车还在后面,可周副使那里更需要人……” 他看着老宦官,老宦官懂徒弟眼神的意思。周顺在宫中颇有实权,据说又受某位大人物的荫蔽,如果此时去周顺那嘘寒问暖,或许他们就更添几分重回宫中的希望。 看守行宫这事,听起来活少轻快,然而对他们这些宦官而言,无异于一种流放。他老了,可他当儿子养的小徒弟还年轻。 老宦官心思电转,在徒弟期待的眼神中,最终点了点头。 “常青,你先去周副使那边服侍,九殿下这里有我。” 常青张了张口,他心里想的是师父跟自己一起去,一起沾光,老宦官却摇头。 再怎么落魄,再怎么天生白发被认为不祥,九皇子也是天家血脉,云巅上的人物。老宦官谨慎小心了一辈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多年之后,老宦官依旧庆幸今日的决定。 他在阶前等候,等得脖子都长了。 马车声渐近,老宦官想着那些有关九皇子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