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秦烈个子本来就高,无论抡铁锤的高度还是力度,都无可挑剔。
一锤下去,信号器瞬间就瘪了一个大坑。
他面无表情地又一锤下去。
信号器上层已经被砸成个烂纸片模样了。
接连几锤,信号器已经彻底报废。
秦烈这才停下,走回白筱薇跟前,不容她反抗地抓过她的手,将铁锤塞进她手里。
本来在一旁看呆了的白筱薇,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拽得一个趔趄。
“我看它不爽,我砸了。”秦烈弹了弹西装上不存在的灰,冷冷道:“现在这东西是不值钱的破烂一堆了。”
说完,他直接往走廊尽头走去,留下的几名保镖守着白筱薇。
白筱薇愣了会儿,这才明白过来。
但又觉得不敢置信。
秦烈刚才那话,不就是暗示她,砸坏东西的人是他秦烈,赔偿自然是他。
至于校方或者温丽莎有没有本事、够不够胆找秦烈赔偿,另说。
而现在摆在这儿的是一堆不值钱的破铜烂铁,自然可以随便砸。
白筱薇握着锤子,心情复杂。
她没秦烈那么大力气,这么重的铁锤,她得双手握,砸得也赶不上秦烈狠。
但好歹最后还算是把这助纣为虐的机器砸了个稀巴烂。
白筱
薇长出一口气,把铁锤还给保镖:“谢谢。”
秦烈真的很阴晴不定。
刚才砸屏蔽器的时候,白筱薇有那么一瞬,突然有点好奇他这个人。
但也只是一瞬。
他们之间的事,远比这一时的好奇来得麻烦……
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没人了。
白筱薇在秦烈保镖的护送下上了车。
车内开着灯,她一上来,早已端坐在里面的男人就抬起眼看了下她。
随后,他突然皱着眉探身过来。
白筱薇不明所以时,就感觉到自己脸上被男人略微粗糙的指腹触碰了一下。
白筱薇一个激灵,连忙往后躲,“你干嘛?”
秦烈自然没错过她闪躲的行为。
他搓了搓手指,冷笑:“脸上、身上都是灰,白筱薇,你是逃不出去,在那间房里满地打滚撒泼了吗?”
白筱薇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借着车里的明亮灯光,这也才看清自己脸上果然有不少灰。
可能是她在房间里靠墙坐着等的时候,蹭上的。
她无言以对,只敢腹诽。
她只是靠墙蹭上了,他才满地打滚撒泼呢!
秦烈打了个电话,挂断后道:“我让家里的佣人给你放了洗澡水,回去先洗澡,免得真有视频电话过来,我奶奶会以为我对你不好,
丢你去挖煤了。”
白筱薇:“……”
有这么脏吗?
哪至于到挖煤的地步?
没等她想好要不要反驳,就听到秦烈吩咐司机:“回家。”
秦烈的声音很磁性,很沉稳。
如果不是两人目前的关系水火不容,白筱薇甚至可以把这种声音称之为“听着就让人很有安全感”的声音。
但因为她十分厌恶秦烈,一向听到他的声音只有讨厌。
但刚才简单回家两个字,她却觉得自己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那不是她的家。
是秦烈的家。
那个所谓的家,她迟早要离开的。
等找到那个女人,她就能离开了……
回到别墅,佣人果然早就准备好了热度刚好香喷喷的泡泡浴。
白筱薇跨进浴缸才发现自己忘了带浴袍进来。
她连忙到门口叫了刚好路过的着帮佣张姐帮忙拿一下。
不一会儿,张姐就帮她送来了浴袍,放在门口处的架子上。
白筱薇戴上耳机,放心泡个热水澡,也放松舒缓下被关那么久的紧张心情。
“那女人怎么还没来?她干什么去了!”
餐厅里,秦烈等得逐渐不耐烦起来。
之前帮忙送浴袍的张姐看了眼时间,连忙道:“太太应该是泡完澡在房间吹头发吧?现在距离
她泡澡过去挺久了,我去提醒下太太您在这边等她用餐——”
“不用!”秦烈蓦地起身,语气颇为不好:“她爱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来!”
她是一根一根吹的头发吗?
吃个晚饭,还需要他等她不成?!
从餐厅出来,秦烈路过了白筱薇之前沐浴的浴室门前。
门没锁,但里面的灯是开着的。
家里的浴室浴盆这些,本来在用过后,都会有人打扫好后关灯的。
这是哪个佣人打扫后忘了?
还是偷懒耍滑,没有及时进去打扫清理?
秦烈心情本就不悦,直接握住门把手就走了进去。
浴室里雾气缭绕。
但并不影响他看清楚靠着浴盆边缘睡着了的女人。
白筱薇耳朵里塞着耳机,闭眼靠着浴盆边缘,似乎睡得正香。
浴盆里满是泡泡,一些覆盖在她白皙柔滑的肩头,热水泡得她肩头有些发粉。
水珠湿润,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