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眼男人额头上包扎着的伤口,没有说话,低头匆匆走过。
“白筱薇。”
男人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白筱薇定住脚步,就在原地转身,没有上前,面容平静地问:“秦总有什么吩咐?”
秦烈盯着她,片刻,跟其他人道:“你们先回公司。”
丁颖慧有些不悦,瞪了白筱薇一眼,但又不好发作,也只能跟其他人一起走了。
其实其他人也不是看不出来这位形象顾问白小姐,跟自家总裁似乎是有点关系。
但能跟在秦烈身边做事的,又不是傻子,顶头上司跟谁什么关系什么交情,还轮不到他们来八卦。
瞬间,走廊上只剩下两人。
秦烈走过去,“有地方说话么?”
“有什么话,在这里不能说吗?”白筱薇冷着脸回应。
秦烈不说话,漆黑的双眸只望着她。
现在是她不愿对外公开关系。
否则,在可能有人来的地方,谈他们之间的事,他并不介意。
白筱薇被他盯着,暗自深吸一口气,熟门熟路地推开一间杂物间,语气终于带了几分火气和讽刺:“秦总,请。”
秦烈走进去,白筱薇随后进去,把门带上。
“有什么话,您说吧。”白筱薇靠在墙上,低着头,没看秦烈。
他额头上的伤,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刺眼。
现在看着,依旧觉得很刺眼。
刺得她心底很不舒服。
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已经到了离婚倒计时的时候了,她还要关心他吗?
很快,她就不是
秦太太了。
连这个名义上关心的立场都没有,她不早日抽身,还等什么呢?
即便白筱薇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但就是忍不住想起他那天的样子。
“你在埋怨我。”秦烈开口,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白筱薇终于抬眼瞥他,语气更加讽刺:“没有,我不敢。”
秦烈抿着唇,站在她面前,比她高了不少的个头,却并不具备多少该有的压迫感。
他望着她,道:“搬回来住。”
明明只有四个字,白筱薇也不知道为何,听得心头一震,下意识就想背过身去。
“为什么?”她暗暗掐了掐自己,硬撑着道:“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你也不是没人照顾,不一定要我回来。”
“我觉得不好。”秦烈低声道。
白筱薇看向他,“是吗?那麻烦您自行适应,您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去忙了。”
说完,她就去拉开门。
秦烈一下压住门,身体和她后背只虚虚留了一点缝,体温的热意传递过来,他在她耳畔说话,呼吸拂过她耳畔。
“我能适应的唯一可能,除非是不爱你了。”他说的话,一字字送入她耳里,“你觉得,可能吗?”
白筱薇皱眉,眼底涌上一阵酸涩。
问她这个干什么?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事?!
白筱薇是真的搞不懂他!
说爱她,又那样对待她的心意?
眼睫颤动,白筱薇将额头抵在门板上,深呼吸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该给他再一次的机会吗?
是
不是……也该听听他的解释?
白筱薇抿了下唇瓣,尽量克制着声音,道:“我送你的礼物呢?你让佣人丢了?”
秦烈深沉似海的黑眸一滞。
白筱薇能明显感到他一瞬的变化。
“烧了。”男人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我让佣人拿去烧成灰了。”
听到他的话的同时,心口处似乎有一阵钝痛。
仅存的希望,就像是薄脆的瓷器,被这句话给敲打得支离破碎。
她不自觉抓紧衣角。
用力得指尖都在发白。
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丢了、踩了。
如今,还烧了。
好。
很好。
白筱薇倏地转身,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眼底却冰冷麻木。
“既然连我送的东西,都如此憎恶,我何必搬回去碍您的眼?”白筱薇蓦地出声:“秦烈,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下一秒,秦烈被她用力推开。
“秦烈。”白筱薇沉下脸,语气冷漠疏离,“我真的后悔,不该送你礼物。”
那份礼物,包含了她对他所有心意。
就那么在她面前,被他狠狠踩在脚底!
男人毫无准备地被她用力推开,踉跄两步站稳,没有吭声,漆黑的眸子凝望着她。
“还有,今后别来找我了。”白筱薇握住门把手,“我希望,我们最后见面,是去民政局办离婚的时候。”
说完,她直接拉开门出去,留下秦烈在昏暗的杂物间里。
秦烈回到车上时,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薄荷烟味。
显然,他是抽了大量的烟,才会带这么大的
薄荷烟味。
一直等在车上的方珣意识到什么,道:“老板,请谨遵医嘱,禁烟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