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评选新世纪美国最具有代表性的男演员,那么walker·ruth绝对是最有力的候选者之一——从五岁就开始在片场打转,十六岁转型之作在戛纳电影节大放异彩,虽然之后走偏了路子一度成为反面典型,但是借由《骑士团》这一现象级大爆电影洗心革面咸鱼翻身,紧接着接拍了好几部风格各异的经典之作,彻底抹去了之前的黑历史,叫不知多少人拜倒在那双冷淡疏离的碧蓝眼眸之下,甚至就连他早年的片子都涨了不少销量,尤其是那部戛纳获奖的片子。
那是一个很无趣的故事,关于失去和沉沦,生于贫民窟的少年不甘于被母亲当做筹码卖掉毅然出逃,在辗转流离背叛极寒中认识到自身的渺小与绝望,最终被世间的滚滚潮水所吞噬。
walker·ruth具体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却仍旧清楚记得最后那个沉入水中的镜头反复拍了十六遍,为了镜头美感冬天下大雪的天气他就穿了件薄薄的白衬衫,一遍遍栽进水里再一遍遍爬出来,河水冷得刺骨甚至后来他几乎没办法靠着自己站起来,当天夜里高烧到肺炎,但是他的父母怕他把病传染给年幼的弟弟连面都没露,他的经纪人正忙着给他洽谈下一部戏只来了一次给他请了护工了事,长达半个月的治疗过程里他只能一边挂着点滴一边翻看记诵下一部戏的剧本,没有温柔的安慰,没有嘘寒问暖,他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杈间空空如也的鸟巢,突然感受到了近乎窒息的绝望。
好冷。
好累。
仿佛跌入水中,几近溺毙。
“!”猛地从睡梦中惊醒,walker·ruth控制不住地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会梦到那么久以前的事情呢?他一边迷迷糊糊地思考着一边遵循着本能掀开被子,让冷空气抚慰他热得汗哒哒的身体。
大概是因为时隔多年,他再一次光荣地被肺炎光顾,高烧到四十度一度失去意识,和那时的境遇实在是太过相近了吧。
他正晕晕乎乎地想着,忽然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便赶紧把掀开的被子盖回去,半个脑袋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蓝眼睛。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想咳嗽吗?”边问话边推门走进来的男人是他的恋人,也是他见过最蹩脚的演员和最成功的商人,abbott dewey,当然,更多人更喜欢叫他小dewey先生。
“还好。”walker·ruth把热得红通通的脸颊又往被子里埋了埋,显露出一种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温驯来。
小dewey扬了扬眉毛,熟门熟路地把手往被子里一摸,不出所料还没来得及被捂暖的被子颇有几分凉意。
“我说了不要随便掀被子的吧。”他蹙紧眉心,本就略显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还嫌自己病得不够久吗?”
“就一会会,一分钟都没有”walker·ruth嘟囔了两句,不过被小dewey一瞪就什么话都没有了。
这全都是戒酒期间留下的条件反射,他有段时间自暴自弃得厉害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后来被小dewey用强制手段彻底戒掉了,那是一段异常痛苦回忆起来却又莫名愉快的时光,他被从头到脚彻底管束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周七天没有任何自由跟他完全绑定,时间规划细致到秒,花了大半年的时间硬生生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walker·ruth是个烂在泥里也无所谓的大混蛋,但是哪怕只是为了对得起小dewey先生那份咨询过几十个资深心理医生天天熬到凌晨修改上百次的计划书以及半年里掉下去的几十斤肉,他也得努力活出个人样儿来不是。
他的演技很出众,在好莱坞一众同代演员里可以算得上是翘楚,黑料虽然多但还不至于上导演们的黑名单,有小dewey作担保疏通关系,倒也不愁没戏可拍,最初的两部还只是试试水,等找到了感觉之后几乎每一部都能从各大电影节带回来一两个奖项,由此便摇身一变成了被抢着要的香饽饽,媒体也有志一同地改口大唱赞歌,什么洗心革面浪子回头金不换全部扣在了他头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芯子里还是那副鬼德行,什么导演什么粉丝什么奖项他尽数不在乎,他只是为了abbott dewey这个人在演戏,离开了对方,自己就还是一滩烂泥,怎么都扶不上墙。
“别告诉我你忘了自己是怎么病的。”近年来威势愈重的小dewey先生语气凶得像在寻仇,手上却极小心地把人扶起来披上厚厚的外套又放好抱枕,让对方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床上捧着杯子喝热牛奶。
这些动作他做得很顺手,事实上他很喜欢无微不至地照顾恋人,对方软绵绵依赖自己的样子总是能满足他内心某处阴暗的掌控欲和独占欲。
“好吧”walker·ruth乖乖把脑袋埋进大大的马克杯里表示认输,他并不是多么喜欢牛奶的味道,不过也算不上讨厌。
小dewey摸了摸他的头发,坐在床边看着walker·ruth的手背,那上边有好几个针眼,淤青遍布显得可怖又可怜,walker·ruth的血管天生就比别人细,高烧状态下吃什么吐什么甚至针都扎不进去,那时的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