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强加到他头上,他只能在工作和仇人之间二选一。
“我、我尊重演员个人的意见。”
像是有另一个自己替他做主,他冲口说出这句临阵倒戈的话,奥斯卡惊愕回瞪,唇枪舌剑蓄势待发,顾翼及时接话:“谢谢,孟桑真是个体贴的人,出于感动我也决定投桃报李,这场戏我可以出演,请你们放心准备吧。”
他的应允宛若一枚石子,打碎了奥斯卡的焦虑,击破了孟想的心湖,他趁奥斯卡急匆匆奔回片场,拦住顾翼质问:“你真的想好了?真要拍那种戏?”
顾翼无所谓地耸肩:“上个道具嘛,又不是被人艹,我偶尔一个人也会这么玩,今天就当多个助手。”
孟想额头发青:“知道这个片子将来有多少人会看到吗?到时估计世界各地的基佬腐女都会对着你的□□数黑论白,你就不害怕?”
他明显高估了顾翼的节操,立刻再挨一记霹雳。
“这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又不认识那些人,他们说再多我也听不到啊。而且小时候在国内,去乡下玩都是上那种一排排坑的旱厕,蹲下去大家不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又不是女人,哪儿来那么多扭捏。”
孟想像爆炸的高压锅,能气上天去,指着他厉声大骂
“人活脸树活皮,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人也是天下少有!我绝不会把田田交给你这个贱人,为了她的幸福,我一定要把她抢回来!不信走着瞧!”
顾翼哈哈大笑,媚声媚气说:“那就预祝孟导早日得偿所愿啦,待会儿开机记得对人家温柔一点哦。回见~”
下午拍了两幕过场戏,就到了本日的重磅演出——木棍调、教。
按剧本要求,顾翼要先被绳索捆绑后鞭打,拍色、情剧捆绑是门学问,奥斯卡事先教过孟想诀窍,这时请他从旁协助。孟想硬着头皮开工,先照他的吩咐将顾翼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刚出手顾翼便痛哼一声,扭头低笑:“孟桑,轻点啊~”
孟想下手不重,怀疑他故作姿态,脸颊应声而红,又听奥斯卡提醒:“孟桑你要温柔点啊,拍这种戏绝对不能弄疼演员,动作一定要轻。”
顾翼笑着恭维:“还是监制有经验。”
奥斯卡兰花指遮口娇笑:“naturally,已经拍过几十部戏,没经验可不行。”
“不知道孟桑以后会不会也像您这么能干。”
“of urse,孟桑还年轻,还有很大发展空间,以后不知比我厉害多少倍呢。”
“呵呵呵~”
“呵呵呵~”
孟想眼睁睁瞅着两个基佬拿他开涮,跟个轮胎似的有气难舒,奥斯卡一边捆绳子一边用心教授方法,怎么捆成才既突出美感又不会疼,还有打结的方法也有好几种,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要多试几次,寻求最舒适最有观赏性的方式。
他叫来摄影师,大伙儿一块儿琢磨最佳方案,顾翼非常配合,应他们要求做挣扎状,他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绸浴衣,胸口和双腿都裸、露在外,很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当他露出迷离痛苦的表情扭来扭去,那种充满凌虐感的美真是销魂荡魄,难描难画,孟想嗓眼干涩,忍不住用力咽唾沫,职责在身又不能回避,额头上转眼爬满汗水,用袖子抹了又抹。
试演通过后,正式开拍时还得湿身演出,奥斯卡拿起矿泉水瓶准备往顾翼身上洒水,试了试水温,生气地批评剧务:“这水怎么是冰镇的,不是叫你买常温的吗?这么凉演员怎么受得了?”
剧务愧疚解释:“附近没有常温的矿泉水,不然就用自来水代替吧。”
顾翼大度地说:“没关系,现在天气还不冷,就用这个吧,效率为先嘛。”
奥斯卡感激不已,连声保证会尽快结束拍摄,但拍片的进度从来没个准,捆绑鞭打这几组镜头足足拍了一个多小时,东京的仲秋已显萧瑟,室内没开空调,顾翼穿着湿衣挣扎半晌,消耗了大量体力,渐渐不能抵御贴身的寒意,“ok”以后浑身哆嗦,一点紫色从唇彩下浸出来,汗湿的脸也有些苍白。
下面还要接着拍木棍调、教,布景师重新布景,灯光师也须另行调试设备,现场一片忙乱。奥斯卡很有职业道德,不能让演员遭太大罪,见周围只有孟想闲着,叫他拿毯子给顾翼裹一裹。孟想一早觉得顾翼处境可怜,得到监制指示就有了正直的理由提供援助,快步上前将毛毯披在顾翼肩上。虚弱发抖丝毫不妨碍顾翼嬉皮笑脸,眼对眼瞧着他问:“孟桑,刚刚那幕我演得好吗?”
孟想黑线:“我都不知道说你演得好是夸你还是损你,你也够拼的,第一次当演员能有这种表现也不容易。”
顾翼过滤掉他的嘲讽,趁势撒娇:“刚才那顿鞭子抽得我好疼啊,麻烦你帮我揉揉行吗?”
孟想瞥一瞥他小腿上用颜料画出来的鞭痕,眼珠子几乎朝上翻了180度。
“你少骗人,那鞭子是s\戏的专用道具,抽着带感,其实打在身上一点都不疼,我昨天还在自己腿上使劲试了几下,根本没感觉。”
他以为能够见招拆招,殊不知中了连环计,顾翼颇有底气地调戏:“孟桑为什么要拿自己做实验?是怕鞭子不好使,会打疼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