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都要好,养得竟是白白净净的。
这令他莫名火大,想他家,本来家宅平安,无病无灾的,因为她,至今还要天天和医院打交道。
不光老爷子还得住院疗养,芷瑕更因为身体太弱,还得在医院好好静养。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经搭错了,沉声就喝出了一句:
“时欢,我说过了,往后头,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为什么你还要冒出来让人不痛快?”
听听,多会过河拆桥啊!
老爷子病好了,就把她丢过河了。
时欢冷然一笑,挑起纤瘦的下巴,眸带鄙视:“佟惊澜,我是不想再来寻你不痛快,可你都做了什么?
“之前我请
嫣姐给老爷子做手术时曾说过的,我帮忙说情,你们就放过我家里人,现在,你是几个意思?
“既然你无情,那就不要怪我给你难堪……”
面对她咄咄的目光,佟惊澜心虚,接不上话,隐隐觉得,重新再找时家人麻烦这事做得不地道,可能又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他看到时欢不屑与他说话,转而狠狠盯上了苏芷瑕,那双好看的杏眼透着让他担心的诡异精芒:
“苏芷瑕,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了,是当着你情郎的面深入地聊一聊咱们的过去,还是另外寻个地方,就你和我说话。”
苏芷瑕发现:
时欢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那眼神流露出了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狠劲儿,看得她竟心慌意乱起来。
佟惊澜当即护到她面前,沉声道:“有什么事当着我说,时欢,我不会再纵容你伤害芷瑕。”
“也可以。只要她不后悔,我是无所谓的,在哪不是聊。”
时欢笑得异常诡异,并没有反对。
苏芷瑕却慌了,神情已无法镇定,忙道:“惊澜,还是由我和时欢私下聊聊吧。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我的。”
佟惊澜却觉得今天时欢就是冲芷瑕来的,他怎能让她们单独相处?
可苏芷瑕却一意孤行,已经急急叫出声:“时欢,我们去楼下的林荫道走走。”
从住院部下来,时欢不紧不慢和苏芷瑕并肩而行,不知内情的人,会以为她俩是一对感情无比深厚的好姐妹。
是啊,曾经,她们是挺要好的。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小的时候,时欢是佟惊澜的小跟班,而芷瑕和惊澜左右为邻,两个人常常玩到一起。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三感情很是深厚。
但事实上,从小到大,苏芷瑕都不太喜欢她,大约是她和佟惊澜都住在佟家,玩得更合拍
,而苏芷瑕很喜欢在佟惊澜面前表现自己。
小时候,佟惊澜的父母都不在国内,就他陪着爷爷奶奶,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孤单的留守儿童。
而她就在那个时候,来到了佟家,成了他的玩伴,所以,一度他们的感情是极好的。
这让苏芷瑕很是眼红。
后来,有过一回,去乡下体验生活,佟惊澜落了水,明明是时欢救了佟惊澜,苏芷瑕却窃取了这份功劳。
就连佟惊澜也一直以为救他的是苏芷瑕。
事后,苏芷瑕还警告时欢:“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惊澜哥哥,我就让佟爷爷把你们一家五口赶出佟家。”
那时,她已是一个特别懂事的小姑娘,就怕父亲失业,会让家里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
所以她没有揭穿真相。
后来,又有一回,佟惊澜在家发高烧,又是她第一个发现的,也是她去请的家庭医生。
可她在骑车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还是好心的邻居将她送去医院的——她的脚因此崴了。
等她不顾一切回到家,走进佟惊澜的房间,只看到佟爷爷佟奶奶已经从公司赶回来,正陪着他,苏芷瑕也在边上陪他说说笑笑。
临走,佟爷爷佟奶奶一个劲儿地谢苏芷瑕,她才知道,这个坏孩子又抢了她的功劳。
这些种种过往,如今都已消逝在她记忆的长河当中,但它并没有就此湮灭。
想来苏芷瑕也没有忘记……
“你不要以为把小时候的旧账翻出来,就能改变你在惊澜眼里的印象,现在,不管你怎么辩解,在惊澜心里,你就是一个满腹坏水的小贱人。等着,我会让你坐牢的。这是你欠我的……”
一上来,她居然还敢这么说。
时欢不觉幽冷一笑,铿锵有力地掷下一句:
“那要是佟惊澜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呢?他还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