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梅湾公寓,已经将近傍晚六点,路上堵车堵了快两小时。
到了楼下,傅千循把车一扔,一把扣住时欢的手上了楼,进了屋,把她往沙发上一按,自己套上围兜,直接往厨房走。
这一气呵成的操作,流畅到让时欢摸不着头脑:
前一刻在车上,两人还在冷战。
后一刻,他居然想的是做饭?
这人,这是什么脑回路?
还有,让一个为自己打架受了伤的男人,给自己做饭,是不是有点过份?他的伤,应该马上去缝合。
可现在,她又不想逼着他去处理伤口——身体是自己的,他自己都不在乎,她又何必那么紧张。
“哎,你省省吧,就你那手艺,还是我自己来。我们今天就吃顿散伙饭,以后,婚嫁各不相关……”
她走过去要帮忙,却看到男人凶巴巴瞪了自己一眼,手上的菜刀,直接就扔在了菜板上。
“不散。别来惹我,小心办了你。”
好凶。
那眼神真的像是要一口吃了她才解恨。
所以,她咽了一口口水,退了三步,看到他往冰箱里拿食材,一个人在那里捣鼓起来,比起之前那次,这一次,他做的竟格外的有架势。
不管是洗菜,切菜,剁骨头,还是炒菜,都有模有样的,就像学过似的。
“你……怎么突然就会了呢?”
这个男人好会变戏法。
“七天时间,天天练习,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他居然还愿意回答。
几分钟后,他把做好的小菜装盘,拿筷子夹了一个虾仁到她嘴边,眼神又变温和了:
“尝尝,好不好吃?”
她有点肚子饿了,中午她都没吃饭,不由自主就张开了嘴,味道的确不错,这虾肉质q弹q弹,好嫩好鲜的。
可等尝了,又觉得不对,他们在谈离婚,吃
人的嘴软,这样就太太太没气势了,可真的挺好吃啊。
“你这是想用美食贿赂我吗?”
二人的视线,突然就对视上了。
某人的眼神是那么的热烈,好似能把她化了一般,看得她心头又一烫,连忙躲开眼神。
“好不好吃?”
“凑和。”
不能夸,他会翘尾巴的。
“我再做一道。你端过去。”
他将这碟菜交到她手上,转身去做第二道菜。
时欢没有走,只是看着他,不明就理地问:“为什么要去学做菜?”
这个男人,两年前,她就有点难以理解他,现在,她对他,依旧是无从了解。
“在南非时,你和江嫣然说过,你不喜欢伺候人洗衣做饭,所以,你将来要找的男人,必须会洗衣做饭做家务。衣服,洗衣机可以洗;拖地,收拾房间,我本来就会;至于做菜做饭,并不难,我已经学会了。所以,阿璃,我现在应该合乎你的择偶标准……”
他是背着她说的。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她心里却莫名地深深一惊。
没错,她是说过这样一句戏言,可没料到他竟会听进去,而且付之行动了。
有人说,一个男人若真想对一个女人好,就会用行动证明他的诚意。
可现在,她真的没有走进另一段婚姻的想法。
这对他很不公平。
在她对爱情没有任何想法的情况下,强绑在一起,没意思。
何况,他实在有点复杂。
今天,营救时悦这件事,他是怎么让黎良——这个本地地头蛇俯首称臣的?他背着她到底在暗处施了什么手段?
她没问,他也避而不说——他们之间好似没办法真正交心。
所以,这样的婚姻,不合适。
……
很快,傅千循做了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
得这么出色,他是真的上了心的。
她吃了满满一碗饭,菜也吃了不少,可放下碗时,她还是落下了那句没良心的话:“饭菜很好吃,但我还是想说:我们明天必须去离婚……”
傅千循气得想掐她,自己这么努力的讨好,她一吃完就来气他,本来还晴朗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变得乌云密布。
她见他面色阴了下来,不想再多说其他,落下一句:
“碗筷放着,我去洗个澡,你走吧,记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对了,把你的地址留下,明天我把你买的床给你送过去。”
她“砰”地就把自己锁进了房,把他弃于客厅。
小骗子,也太没良心了。
死活要离婚。
他到底哪里差劲了?
怎么讨一个女人欢心,就这么难?
比拿下一个几百亿的国际项目还要难——做项目都有一套流程,万变不离其中,但女人的心,海底的针。他竟拿捏不了。
傅千循沉着脸,把剩菜剩饭全给倒了,又把厨房整理干净了,却没打算就这么离开,而是直接闯进了房间,却看到她正好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哒哒的。
“你……你怎么进来的?”
时欢身上就裹了一条浴巾,刚刚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