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面色很平静,还冲柳戍微微笑了笑,耸了耸香肩,身上并没有紧张慌乱之色: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柳戍离开后,时欢其实没有回酒店,而是去了附近,随便走走,想捋捋思绪,回来时却被人堵了去路。
一个年轻的金毛仔拦住了她,双手负背,傲慢地对她说:“美丽的小姐,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我家老板想见你一见。”
时欢心情不太好,当然没理会,冷冷叱了一声:“好狗不挡道。滚开。”
金毛仔立刻吹了一记口哨:“脾气倒是挺大,原来柳戍那只小奶狗,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啧啧啧,有点意思啊!”
一听到柳戍这个名字,时欢心头立刻警觉起来,转身问:
“柳戍,小奶狗?你什么意思?”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看中的那个乖乖少年,是别人包养的小奶狗——
“现在,狗主人知道小奶狗在外头偷吃,你觉得你还有好日子过吗?
“是乖乖跟我们走,还是被绑走,你自己选一个……
“最好不要伤了和气。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对你下手。”
金毛仔那语气,感觉他就是那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狗崽子,只要他动动手指头,谁都能被他拿下。
时欢看着眼睛好疼,这小子,年纪和柳戍一般大,可这流
里流气的模样,真是欠收拾。
但她忍耐着没有直接把他给打趴下,只为了套得更多有用的信息:“小戍被谁包养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说他偷吃又是什么意思?
“去了不就知道了吗?”金毛仔笑着威胁:“反正,今天,去不去,是由不得你的……”
他身边另外跟了两个小流氓,其中一个,手上还耍酷似的玩着一把刀。
因为担心柳戍,时欢乖乖跟来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啊,那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居然……被人给包养了?
真相如何,她必须亲自验证。
结果……
唉……
她无比心痛。
柳戍竟真的和这里这个女人不清不楚。
“冬姐,你抓她做什么,她真的只是我姐姐的朋友……我视她作姐姐,你真的误会了……”
柳戍急了,好看的脸孔上尽是焦急之色。
“想要证明,你和她没关系,也容易……”
冬姐剥着手指,随意笑了笑,那笑意是阴晦的,让人看着觉得毛骨悚然。
“冬姐,你要我怎么证明?”
柳戍极度不安地询问着,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时欢则不动声色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心下已经有了一个主意:在这孩子彻底被毁掉之前,把他拉回来。
冬姐也在看她,这女孩,很年轻,五官很精致,重要的是,眉目深深,整个
人有一种沉静的迷人魅力。
就连她都有点欣赏她了。
这样的女孩子,是挺招人喜欢的。
可她不该来招惹她养的男孩。
冬姐冲她淡淡一笑,却对自己养的男孩,一字一顿落下了她的要求:“今晚上,你陪我睡,至于现在,我要你吻我……狠狠的吻……”
她看到男孩的脸色一下惨绿惨绿——感觉自尊心已碎了一地,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他生气了,而且很愤怒。
但是,她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世界就是这么惨忍的,没有谁能护谁一辈子。
她护着他,也是有底线的:
她乐意的时候,可以惯着他;不乐意的时候,也能交接他踩在脚底下。
她养了他几年,没碰他,也没逼他,就像养儿子一样照顾着。
最多就是和他勾肩搭背。
但现在,她要让他知道,她要的是他这个人,如果她得不到,回头,她可以亲手将他毁掉。
“喂,小柳,快呀,冬姐让你吻,这是看得起你……”
边上有人在酸溜溜地叫着。
时欢的眉心皱得紧紧的。
柳戍呢,绝望地看了一眼冬姐,又痛苦地看了一眼时欢,敢怒而不敢言,他没办法和她翻脸:
“冬姐……您……您别逼我……”
那声音是颤抖的,是痛苦的。
“你应该早就有心理准备的……”
冬姐的手,再次勾上了柳戍的
脖子:“之前你还小,我不着急,现在你都成年了,该懂事了,报恩这种事,不都是以身相许的吗?”
那泛着香味的红唇一点一点凑了过去。
时欢看得心头直冒火,捏着拳头,压着心头的怒气,寒声叫了一句:
“柳戍,如果你还把我看作姐,不想你的母亲和姐姐,死了都不得安宁,就马上给我过来……我说的是:马上。”
柳戍狠狠咬着唇,心乱如麻。
他知道,他若推开冬姐,那就是和冬姐为敌,以后,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甚至于,今天晚上,他们都不能完整地走出去。
可他若在时欢面前做了那种事,那么,他这一生都将生活在炼狱里。
他似乎只能屈服,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