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时欢早起先去看了一眼睡在客房的柳戍。
“咚咚咚,早。睡得还好吗?”
柳戍醒了,正站在窗前看外头那令人惊艳的风景。
这园子,又大又精巧。
一大早,就有园艺师在作日常维护。
听得身后有人叫,他转过头,那张脸上的淤青好像更严重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淤青这玩意儿,是先加重,然后慢慢消散的。
“欢姐,早。姐夫家真气派。”
柳戍笑着打招呼。
他好奇那个男人是什么来头。
在春州城内,越是有钱人,越怕得罪傅家。
如果那男人知道他得罪了傅家,肯定会把他轰出去的,可一晚上过去了,并没有人来轰自己。
他就不怕傅家来找麻烦吗?
“洗漱洗漱,下来吃早饭。等一会儿得和你换一下药,然后呢,我们聊一聊歌词,昨晚上我填好了,你看看行不行?”
她昨晚上还有兴致填词?
柳戍听得双眼都直了。
时欢姐姐这是什么心态啊?
“好。欢姐,昨晚上你出去干什么了?是不是找阿度查谁在栽赃我?”
他昨晚睡到九点时,醒了,出来找水喝时看到江嫣然。
江嫣然对他说的:“你时欢姐杀气腾腾地走了。”
“找了。”
“查清楚没?”
“是冬姐。”
这回答令柳戍直皱眉。
那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当初那么
善待他,现在竟如此伤害他。
“这事你不要管,回头我会让冬姐追悔莫及的。”时欢一脸认真:“那个女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
“可欢姐,你怎么对付得了她?”
他担忧啊,欢姐和冬姐扛上,会惹上大麻烦。
“总之,你别管,我有的是法子。去洗漱一下吧!”
时欢下了楼。
柳戍拧了眉头:他得想个法子,让冬姐再也不敢找自己麻烦才行啊!
厨房,凯丽在忙,看到时欢下来,打了一声招呼:“早,太太。”
“叫我小时吧。叫太太别扭。又不是封建家庭,非得这样尊称。”时欢想纠正这个让她觉得不舒服的称呼。
“好,那就叫小时。你那位弟弟,这是和谁打了架?伤成这样?”凯丽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是被人打了。不过,那个人已经被我收拾了。”
时欢看了一眼凯丽做的早点,很丰盛,问道:“丽姐,你一个人准备几个人的饭菜,还得打扫是不是挺累的?”
凯丽深看了一眼太太,疑惑那句“被我收拾了”是什么意思,但她没再细问,只道:
“倒也不累,家里打扫有钟点工,我呢,只负责做三餐,采买家里的生活用品。平常时候,就负责早餐和晚餐,有时,先生会带小小姐出去吃。这份工作,还是挺轻闲的……”
说
到这里,她顿了顿,说道:“小时,你和先生是不是闹矛盾了?昨晚上先生都没回来。”
先生很少夜不归宿。
以前,先生要是晚上不回来,都会让凌老太太过来陪小小姐的。
昨晚上,先生走的时候,脸阴沉沉的,明显是和太太吵架了。
“新婚夫妻总会有一些小摩擦的。婚姻嘛,总得磨合。磨合得了能做一辈子夫妻,磨合不了,就只能各奔东西。”
时欢说话很直。
凯丽轻轻一笑,觉得太太真是个强势的人,其他女人见到先生,都只顾着讨好,独她,把先生当作了普通人,看他的眼神,和他说话时的语气,并没有刻意奉承的意思。
她很特别,但有些话,凯丽觉得自己还是得说一说的:
“小时,像先生这样的男人,你若还不满意,这世上就没有男人能衬你心了。
“先生这个人,我最是了解了。
“在他还很小的时候,我就被聘请过来当先生的管家,十几年过去了,他一直是个善良敏感的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守身如玉的孩子。想必,除了念念的母亲,他没找过其他女人……
“小时,先生是个好男人,我不知道你和先生为了什么在吵,但是,他有担当、有责任心,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他呀,吃喝嫖赌,样样不沾,简直就是个奇葩,是打着灯笼都难
再找第二个的好男人……
“所以,你和他,吵归吵,可别吵到不可开交。夫妻嘛,床头吵,床尾合。”
时欢听得出来,凯丽在劝和,她立刻沉默,不再说话。
那个男人的好,她怎能不知,只是,他们之间的问题,不在他们身上,而是来自外界。
是她要求太高了?
她默默吃着,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另一头。
秦翦跑完步,洗完澡,正在用餐。
丁小度顶着一双熊猫眼走了进来,报告道:“先生,关于那个时欢,我查到了,这是有关她的详细资料,请您过目。”
他递过一部平板。
秦翦没接,只道:“投放出来。”
“是。”
很快,那些资料投到了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