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放的印象当中,玉老师从来是最最讲道理的人,什么时候这般无理取闹过?
“可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我才结婚两天,今天第三天,您人都没见着,就让我离婚,这让我怎么提?”
他想都没想,嘴里就冲出这么一句话来。
其实是完全可以提的,毕竟人家是一骗子,但现在,这层复杂的关系,他并不想提及,纯萃就是想让老师给个理由。
因为他觉得,老师的反常背后,可能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高玉拧着眉,直叫道:“你和这个人根本就不认得,随便捡个女人就结婚,你这种行为,就是为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任。”
“老师,您怎么知道我和这个女人不认得?”
他不觉眯起了眼睛。
高玉眼神是闪烁的,不敢接近学生的逼视,语气变得蛮横:
“陆放,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总而言之一句话,这个婚,你必须离,理由你自己想,要是你不同意,这个病我……我不看了……我现在就出院……一刻都不待了……”
竟还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人。
说着,她还想爬起来,却因眩晕又倒了下去。
那死气沉沉的光景,看得陆放心惊肉跳的,他忙把人按下:
“行行行,就听您的。烦您老乖乖躺好了,我这桩婚
事,本来就长不了,既然您这么反对,等着,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件事给解决的。”
“不许唬弄我。说话得算话。”
她都没问为什么长不了,只希望自己的要求马上得到满足。
“保证不唬弄。”
陆放安抚了玉老师好一会儿,并且,一再保证,自己肯定会离婚,她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时已经是中午,他陪老师吃了饭。
但今天的老师,心事重重,根本没吃多少。
饭后,等医生上了班,他去问了一下医生,确定老师情况没大问题,重新回到房间,玉老师拉着他又是一番叮咛说:
“放放,你就别杵这里了,快回去离婚,今天下班之前,你必须把离婚证给我拿来让我看……快走快走……”
她不断催促着,急成什么似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办。走了。”
陆放挥挥手走了。
门合上时,高玉躺在病床上,面色沉沉的,嘴里发出一记长长叹息,心头已然起了忧思:
怎么会这么巧呢?
人海茫茫,他们俩个人怎么就有那个缘份遇上呢?
那个女人,看到陆放会有什么想法?
她是不是因为陆放像她的男人,才结的这个婚?
这一刻,她真的很担心:这个婚,他们真的能离吗?
不行,他们必须离。
回
头,她就出国去治病,这样,他们就再也碰不到面了。
对,这个法子好。
另一头,离开病房,陆放坐在自己的车里,拧眉细思量:玉老师和江悦肯定是不认得的,可今日看老师的反应,怎么就像结了深仇大恨一般?
也罢,反正这个老婆也是假的,那就离吧!
他看了看腕表,下午两点,现在就把这个骗子约出来,今天就离……他不想再陪她演戏了。再这么演下去,他会越来越不正常。
这么想着,他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却发现打不通。
难不成,她是落跑了?
他的目光不觉幽幽闪了闪。
彼时,江嫣然正在国际商贸城,本来是想逛街再买点东西的,心情不对,看什么都不顺眼。她就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点了一杯咖啡。
职业病使然。
她本能地点开高玉的病例资料,研究了起来,最后还和贝娜通了电话,亲口从贝娜嘴里确定这个病人,正是贝娜介绍的。家属正是:陆放。
了解清楚后,她对贝娜说:“我会跟进这个病人的,不过,贝娜姐,有关我的个人信息,麻烦你不要有任何外泄。这个病人家属,回头我有空了就去接触。电话什么的我已经记下了。”
她是这么想的,眼下,她是不能和高
玉接触的,等她和陆放关系搞好之后,确定他就是阿亭了,她就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最后再去给他的长辈看病,一切就圆满了。
两个人聊了好一会儿,挂断后,陆放的号码就打了进来,虽然他上午跑出去了,但她已经把这件事搁置了。
无他,她相信他不是那种滥情的人。
今天那女人,肯定不是她认为的那种和他有关系的女人。
“喂,陆放?你办完事了?”
她笑意盈盈地问道。
“你在哪?”
陆放打了她好几个电话才打通,打家里座机都没有人接。
“我在国际商贸城,你有事吗?”
“马上回家,我现在也在赶回去,有事要和你说……”他听得她轻快的嗓音,心下竟有点不舍。
可,有什么好不舍的呢!
一个骗子,对他又没真心!
“好。”
江嫣然答应着,挂下电话,手机上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一个同行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