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循拧眉,这脾气,怎么这么臭。
时欢忙过来劝架:“放了她吧,我烂不烂的,不用她来认证。何必和一个小孩一般见识……”
按着傅千循的脾气,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受了气,但是,他还是乖乖地放开了。
江笑笑把下巴扬得高高的,无比嫌弃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揉了揉被按疼的手臂,呸了一声,转身就走。
“嘿,这小屁孩?”
他火大极了,伸起长臂,又想把人拎来揍一顿了。
敢和他这么叫板的,除了时欢,也就她了!
“算了,这小孩脾气本来就不好,和她生气,伤自己身体,犯得着吗?快,坐后面,我们回了……”
傅千循被时欢推回了后座,然后,时欢也坐了上去,给肖杰打电话,喊他一起回别墅。
他们现在开的这辆车,是春州那边开过来的黑色奔驰。
“哎,不气了,那小孩正值叛逆期,本来就难管,现在她生气我,说出来的话难听,你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行了。多大人了,还和小孩较劲。”
她扯扯他衣袖,哄着。
傅千循觉得她是不想训那小孩——真想要训,她有一百种法子的。
没一会儿,肖杰来了。
车子驶在路上时,傅千循想了又想,还是问了:“江笑笑和你有仇吗?怎么比江景还要恨你?”
时欢苦笑,他果然还是问了,那就说一说吧:
“可能是怪我抛弃了她吧!”
“你抛弃她?她不是江家的孩子吗?”傅千循没听明白。
“她不是江家的人。其实她是我救回来的一个孩子,在中东时,她就是一个孤儿,那时她父母和弟弟们都被炸死了,她脸部也被炸得留了疤,一个人艰难求生,所有人都叫她:倒霉蛋,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我救了她,养着她,那一阵子,虽然她喜欢和我唱反调,但其实她已经把我当成亲人了。可后来,我离开江家,还打算把她托付给别人养,这种对江景的背弃,和对她的抛弃,应该是伤透了她本来就脆弱的心灵吧……
“这些年,她养在江家,是江景一直在照顾她,江景的生活应该不太好,她恨乌及乌,也是能理解的……”
傅千循瞟着她,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光,审视她,能被她养的护的人,她一定很看重。如今被一个自己看重的人这么辱骂,她心里一定不好受。
于是,他长臂一伸,就她搂进了怀里,在她额头上贴了贴:
“告诉我,救她时你几岁?”
“20不到!怎么了?”
“也就是说,当时你也还是个大孩子。一个大孩子没义务管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的。欢欢,你已经做到了普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是那个小孩还不懂感恩,是她认知有问题。所以,你别把她的话
放心上……”
说着,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时欢不觉轻轻一笑,靠着他说:“你还真会安慰人。”
“这不是安慰,这是实话。你自己想想你的弟弟妹妹,岁数差不多吧,他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如此类比,就能衬出时欢做的已经比任何人都要好。
“放心,我没把她的话当回事。这些年,我走过不少地方,遇到过不少人,有好人有坏人,有些人活着,有些人死了,如果我一个个把他们全放心上,那我还怎么背起行囊,周游天下……”
她很看得开的:“这么些年,很少几人能和我一直保持联系的。嫣然姐是其中关系最好的一个。”
那是因为嫣姐愿意跟着她满世界的跑。
“欢,以前的你,我无法陪伴;以后,你在哪,我在哪。”
他忽然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这么一句。
四周的嘈杂声不小,但她还是听到了他的承诺——闭着眼,她觉得自己沉溺在温暖的春水里,因为有他在,心情变得很不一样……
另一头。
时光、王梅、时悦站在屋前看着,闹事的人,终于一个个全走了。
四周变得格外安静。
王梅开始嚷嚷起来:“这是中了邪了,你说,那个死丫头,这么些年到底跑哪里鬼混去了?第一次嫁人居然还是在瑞什么……”
她没记起那全名叫什么。
时悦立刻提醒:“瑞
士。妈,江家也是有钱人家。时欢这是一连找了三个有钱男人……真厉害……”
嘴巴里有点酸。
自己怎么就遇不上这么好的事呢!
“啧,这私生活也太滥了。说来也奇怪,怎么那个凌越一点也不在乎时欢另外有老公啊?这男人正不正常?正常男人要是遇上这种事,早怒发冲冠了,他倒好,还处处护着那丫头……”
王梅满嘴皆是惊乍声。
时光哼了一哼,回头瞪了一眼:“难道你希望女婿就这样不管时欢才好吗?真要不管了,那我们的工作就别想了。他知道护着,我们家才能沾点光……”
王梅想想也是,就是吧,她心里挺郁闷的,怎么这么一个从小被她讨厌的小贱人,现在就成了男人们手上的抢手货。
反而被她一直当公主一样养的时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