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
身后,江嫣然突然醒了,坐起时叫了一声。
“嫣姐,你醒了?”
转过身,时欢瞧着江嫣然的脸孔,依旧红得厉害,她现在醒来,感官上应该很迷糊。
时欢先去给接了一杯水,让她喝点水,醒醒酒: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我还好。但是,傅千循为了把我交换出来,被他们带走了。对了,他让我带了一个扣子出来。扣子呢?”
江嫣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手上有死死抓着一个扣子来着,可伸出手来,发现拳头早变成了手掌,扣子已经不见。
她顿时急了,在床上寻了起来:“咦,怎么不见了?”
“嫣姐,你不用找了,扣子在我这里了,而且,我已经找到他所在位置。”
时欢忙说明情况,省得她瞎紧张。
江嫣然这才松下一口气:“嗯嗯,那就好那就好……”
“嫣姐,你喝了不少酒啊,现在身体肯定很软,这样,你呢就在这里休息,我去找他……”
她已经有点急不可捺,就怕他被欺负了。
“你一个人去?”
江嫣然拍了拍发疼的额头,有点担忧地问道。
“嗯,不怕。我能应付的。”
她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各种问题。
江嫣然很确定自己的身体
状态,根本没办法陪她走,若非要跟去,只会帮倒忙,“那要不,你联系一下阿诺,让他陪着你。否则我不放心。”
“嫣姐放心,我心里有数,如有需要,我会找阿诺过来的,这样,你呢还是躺好了,今晚上休息好,明天或者我需要你帮忙的。”
时欢扶江嫣然睡好。
“欢欢,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放心放心。我走了。”
戴上手表,抓起手机,她不再多说其他,跑了出去,来到底楼,叫了一辆车,报了地名。
男司机望了望车窗外,提醒道:“美女,这么晚了,你跑那边去干什么?那可是公墓园。可没什么好风景……”
司机是老司机,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一听地址就觉得背上发凉——这三更半夜,谁会往去公墓跑?那感觉,实在是瘆得慌。
时欢回答:“我不去墓地,你把我送过去就行……”
从酒店来到祁冷山山脚下,不过二十来分钟,这里是城里的墓园,盛市已故的亡者一半都被埋在这里。
下了车,付了钱,按着手表上所示,时欢沿着公路,从墓园外头走过,往山上而去,并且很精准地就找到了手表投屏地图上所指示的地点。
这里有一片茶园。
园子里有
个杂物库房,房里亮着灯,四周特别的安静,只有夜风在呼呼地卷着。
按理说,这种茶园,要是没有人守着,一定会圈养一两只狗,用以看家护院。但这个茶园,悄无人声。
时欢悄悄潜入,发现库房的房门是半开着的。进去四下一查看,她瞧见那里有被解开的绳子,有血迹,有刀刃,有傅千循的袖子,袖上有一颗袖子,在闪闪发光。
看到这一幕,她的心脏,一个劲儿地往下沉。
袖子还在,人不在了,地上还有血水,一大摊,很粘稠。
所以,他是被干掉了吗?
这个认知吓着她了。
“傅千循,傅千循……”
她的呼喊声中不由得带进了几丝紧张。
库房很大,放着不少东西。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有些是茶园的库存茶。
把房内的灯一只只全都打亮后,她看到地上有不少血迹,还有不少被砸碎的物件。感觉这里应该大打过一场。
房内没有人,她直接跑出了库房。
这库房建在半山腰上一处平地上,往东走个十几二十步,是一处被砌好的平台,平台上头有栏杆,倚栏而望,可以看到墓园,那里隐约亮着几盏灯,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人迹活动的痕迹。
她不知道在
那一片地区找了多久,直到天朦朦亮了,她精疲力竭地坐在山边的石头上,整个人累到不行,心情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她休息了一会儿。
四周是如此的安静。
鸟雀在耳边脆啼。
微风在鼻息拂过,带走了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时欢急切地掏出来看,是神经病打来的。
“你把他怎么了?”
找了一晚上,她的情绪变得如此糟糕。
“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这一问,问得有点阴森可怖。
感觉只要她回答的稍稍不如他的意,傅千循就有可能会出事。
“我在不在乎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但是,如果他出事了,我会让你后悔的……”
她反威胁回去。
“好,那我等着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嘟嘟嘟。
那个神经病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想急死她。
想逼她妥协。
想让她明白,和他对着干,不会有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