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傅千循和时欢在聊过去的事——关于那点往事,他们是该好好聊一聊了……
烹一壶清茶,静坐一隅,话说当年,吐露心肠。
“我小时候,因为我爸曾一度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所以,出生之后,我就跟着我妈妈住在姥姥家。
“那时,我妈妈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妈想离婚的,可是我爸不让……这些事,之前,我和你说起过了,你还记得吧……”
他找了一个切入点,说了起来。
“自然记得!”
时欢点了点头:“你之前说过,你在国外读大学时,你妈被徐淳带出国治疗,期间两个人又相爱了,并且很快就有了一个孩子,然后,被你爸发现了,你爸把你妈关了起来,孩子被你爸抢走了。你妈差点疯掉,你知道后从国外回来,把你妈救了出来……由你接手亲自照顾她的起居饮食。”
傅千循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平静地看着傅千循,说道:“我和简雅就是那个时候认得的。”
“哦!”时欢算了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个时间点。
傅千循继续往下说道:
“那时,我妈病得厉害,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会很温柔,会和
我聊很多事,还会催我快回去读书,别因为她耽误了学业。糊涂的时候,会用各种东西当武器,伤人。”
“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姥姥年纪又大了,我既要照看我妈,又要安慰时不时伤心落泪的姥姥,觉得很累,就找人在网上找各种看护,全职的,兼职的,都有。
“可不行,我妈都不喜欢。来一个就打跑一个,她会觉得她们就是妖里妖气的狐狸精。是来拆她家庭的。”
“我给的工资高于平常看护三到五倍,但是没一个人能看得长的。她们觉得,钱虽然丰厚,但是,钱再多,有命挣,没命花,那就不如不挣。
“那年的暑假,正确来说是高考后的六月份,有一个女孩子过来应聘,她想来做暑假工。”
听到这里,时欢明白了:“简雅就是那个暑假工。”
傅千循“嗯”了一声:“没错……她最初的时候,只是我请来的一个看护。”
那一年六月份,与傅千循来说是一个压抑的暑假。五月初,母亲打跑了七个看护,六月头上打伤了两个看护。
家政公司都不想接他家的生意了,他母亲之难缠,已经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开。谁都不想看护
这样一个心理有病的人。因为,那些看护当中,其中一个被母亲打得缝了七八针,小命险些不保。
他已经完全找不到看护来守着母亲了,可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直守着。
姥姥更不行,年纪大了,天天守着一个生病的女儿,她的心态肯定绷不住,精神会垮掉的。
然后呢,六月十日那天,一个朋友对他说:
“我弟的女同学家里穷,没妈,还瘫上了一个瘫痪的爸爸,想找个兼职,你妈不是缺个看护吗?要不么让她来试试?你就当做慈善,救济一个贫困生了,如何?”
“几岁?”
“十八岁吧,刚高考完。听说人家会唱歌。是一个甜妹子哦!你妈喜欢音乐,也许谈得来呢?试试吧……”
傅千循喜欢音乐,母亲也喜欢音乐,每一次她听到好听的歌曲时,就会变得很安静。
傅千循觉得,十八岁年纪有点小,可能根本就不会照顾人,但基于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个想法,再加上,他实在需要看护来分担自己的工作,还是让她来面试了。
由姥姥决定:这个看护够不够格照看母亲。
在他看来,经过专业训练的看护都胜任不了看护母亲这个职
务,一个半大的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有那能力。现在的高中生,连自己都照看不来,一个个叛逆成性的,如何懂体恤父母,呵护父母?
第二天,他去买菜回来,老远听到有人在弹自己的钢琴,弹得很流顺,应该是专业学过。曲子显得无比的轻快,听了能让人的心境跟着莫名舒畅起来。
他悄悄走进去,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长相明丽的女生正坐在他的钢琴前,和母亲在一起合奏钢琴。
母亲看向这个女孩子的眼神里盛满了喜欢,脸上洋溢着笑容。
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两个人很高兴地交流着。
这画面,出奇地和谐。
傅千循生活的圈子,全是有钱人,认得的男生女生,都是富二代,他生活富有,但精神上很寂寞。
他不太合人群,总是酷酷的,也从来不曾正眼瞧过女孩子们。
原因是,他的智商太高,他懂得太多,接触得东西太广,记性又好,几乎没有同一年龄的人能懂他的苦闷,了解他的悲哀,真正走进他心里去。
因此,很多女孩子,在他眼里就显得浅薄了,和她们就变得无话可谈——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迎合任何人。也不
愿意为任何人作出改变。搭不来就搭不来呗,自我个性极强。
青青期的少年,就是这样的骄傲。
所以,他的朋友真心不多。
这也正常,任何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发现自己真正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