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先生?”
“对。”
“你怎么知道我是骊欢?”
她凝声问道。
“你的过往,我都知道。你母亲是谁,你父亲是谁,你母亲遭遇了什么,你父亲又怎么样了,我通通知道。”
他很会吊人胃口,清楚她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一上来就把悬念在她心里种下了。
“然后呢?你想利用我心里的渴望完成你怎样的目的。就在不久之前,你借我杀了撒德的事,把柳戍,还有傅千循都钓到了这里,现在呢,你又想干什么?”
她是如此的冷静。
有一点,她很好奇,为什么这个人没把自己是时欢,时欢就是爱丽思这件事告诉乌坦。他只是借这件事,把傅千循钓到了这里。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告诉她:这个人并不想伤害自己,可能只是想拉她到同一个阵营,最终成为盟友,一起对付傅家。
就因为傅家害了柳柳一事,本就可以拉她加盟的。只是,他没料到,自己会爱上一个傅家人。
“这么沉得住气,你这是不想知道那些事?”
乾先生笑着问,那语气就像一个和自己熟识的长者,在和自己随意攀谈。
“我是挺想知道的。所以,你想和我做怎样的交易?说来听听吧,要是条件允许,或
许我们可以合作一把。”
她把诚意摆了出来,也是想从他嘴里探知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我要你把傅轻轻找出来。”
乾先生道出了他的目的:
“傅恩已经把她转移了,你今晚上也找去了对吧!她被人像犯人一样看守着。连自己的孩子们都见不着,她真的是太可怜了……”
“孩子们?你的意思是傅轻轻不止有一个儿子?”
她抓着重点继续追问。
“是。”
“所以,陆放也是傅轻轻的儿子是吧!”
“我和你之间还没建立合作关系,所以,抱歉,你的问题,我现在不能回答。我就问你一句:如果你的母亲也被这样关了起来,你愿意去把她救出来吗?”
这个反问令时欢的眼皮莫名跳了跳,脑子里忽想到了自己母亲曾经留下的那几行字:
【孩子,有一天,你若长大了,能看得懂这一行数字,就来找我;若看不懂,就烧了它,过你眼前的生活。不要问我是谁。这一切其实并不重要。】
还有一句:【找到钥匙,就能找到真相。】
她的母亲也被关起来了吗?
难道她的母亲就是:傅轻轻……
这个认知,从她脑子里一闪而过时,被她第一时间给否决掉了——不可能。
为什么
不可能?
就是本能的排斥。
如果她的母亲是傅轻轻,那么,她和傅千循是表兄妹,现在三代之内是禁止的通婚的。
可能就是这一条,让她本能地否决了这个可能。
更因为,这是一个让人感到极度恐慌而又绝望的联想。
也是因为傅轻轻老早就失踪的,这个失踪的年纪远远要大于她的年纪。
换而言之,傅轻轻老早就被关起来了。如果她的母亲是傅轻轻,一个被关起来的女人,怎么另外嫁人生女?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乾先生,你和傅家到底结的是什么仇?”她收回被岔开的思绪,冷静地询问着:“傅恩又为什么把傅轻轻关起来?”
“我和傅恩没仇。”
这个回答让她惊讶。
“那你为什么要一再地找傅家麻烦?”
“是傅昌盛和我有仇。”
又是一件让人意外的事,事情竟和傅老爷子有关。
“可是傅老爷子都已经死了,人死百事消,您为什么还要抓着傅家的后人不放呢?”
她困惑极了。
“那是你不知道那个老东西生前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乾先生的嗓门,突然就愤怒起来了:
“他造的孽,他的子子孙孙就得还。如果就只有他一个人造孽,我刨他的坟就
行了,但傅恩也造孽……傅恩也是不可饶恕的……他既然还活着,那他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什么孽?”
时欢眼皮直跳。
“你这么想知道?”
乾先生忽邪里邪气地笑了起来。
“那就帮我把傅轻轻找出来,然后,我就告诉你亲生父母的事情……到时,你会发现原来在这世上,你还是有血脉相连的亲人的……原来你的亲人竟这么惨。原来傅家造的孽,是不可宽恕的,傅家所有人都该下地狱。”
时欢的眼皮又狠狠跳了好几下。
无他,因为这句话所传递出来的意思,太复杂了。
一,她母亲当真还活着。
二,她母亲过得很惨很惨。
三,她母亲的惨,和傅家有关。
三个意思,叠加在一起,令她背上冷汗直冒。
甚至忘了要去回应他。
“喂?骊欢,你还在吗?”
长时间的沉默让对方以为她走开了。
时欢回过了神,一种想探知真相的冲动让她本能地满口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