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他是如此的矛盾(1 / 2)

阿茂没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而是追了出去。

来到医院门口,他看到江嫣然站在路灯下,胸脯上下不断起伏着,显然是被气到了,伤到心到了。

不记得谁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可能会被一个陌生人激怒;但只会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到心。

想来,江医生应该是在乎陆先生的。

只是,这对夫妻沟通上有问题。

站在那里,阿茂有点一筹莫展。

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是,阿茂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见她这么难过,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江医生,说话的时候,别夹枪带棒,就该好好说,平心静气地说。我想,您还是在乎陆先生的吧,否则也不会急巴巴跑来,而且还把他送来医院,守了他一天……”

江嫣然望着满天的星星,闷声道:“我不该管他的闲事的。他与我而言,就是一个长得像我老公的男人。一直以来,是他这张脸,在迷惑我。没有所谓的在不在乎……”

不知为什么,阿茂在听到这句话时,竟觉得有点残忍。

那一刻,他感觉到陆放肯定是喜欢江医生的,而江医生呢,只是在乎那张脸。

为此,他暗暗一叹。

这段感情,算不算是一场虐恋?

医院那头。

陆放无力地

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离开时,他很想把那个女人拎回来,不许她离开,并且让阿茂滚蛋。

他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亲近,不管是傅千霆,还是那个保镖。只要和她走得太近,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

但是,他并没有追过去,因为他知道追过去的结果是:

继续吵。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捂着脸,陆放回了病房,想睡,睡不着——失眠让他无比痛苦,这一刻,他恨不得拿自己的头撞墙。

是不是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江嫣然回了酒店,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她没回医院,那个人的是死是活,与她没关系。

之前,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她会主动在脑子里剔除。

至始至终,她爱的那个人,是阿亭而已。

这个陆放,只是一个意外。

一个长得像阿亭的意外。

一个不重要的插曲。

插曲的意义是:插播完,它就会成为历史。而她的人生还在进行,不需要记得生命中那些没有意义的插曲。

一整天,她待在酒店,哪里也不去。

这一头,陆放又是一夜没睡。

不酗酒,不吃安眠药片,他就会很清醒,失眠是常态。

而越是清醒,他就越痛苦。

所以,他只能选择酗酒。

酒精能让他

小眠一会儿,再加上一两片安眠药,有时会让他格外清醒,有时,会让他沉睡。

现在,他又想喝酒了。

下午,把医院的账结完。

出来后,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吧,把整个场子全包了。

喝得稀里糊涂时,听到手机响了,醉眼朦胧地眯了一眼,是汤宁打来的。

他接了,嘴里不断地在喝,就是不说话。

汤宁有听到音乐的叫嚣声,问:“你在哪?”

他喝懵了,哪知道自己在哪里,把手机扔给酒保,让人家帮忙接一下。

半小时之后,汤宁出现在酒吧,而陆放已经喝得烂醉。

“你疯了是不是?”

汤宁火冒三丈的从酒鬼手上夺过酒杯,“陆放,你这小命是怎么来的?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历经九死一生,才保住了这条命,现在你却在酗酒,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放抬起了头,脸颊红红的,眼神是迷离的,挥挥大手:

“哟,你来了呀,来来来,陪我喝酒。别抢我的酒杯。也不许凶巴巴吼我。我心情不好。你是我的助手,你得事事顺着我,哄我开心……”

汤宁长叹一声,直接把他背后,扔下几张钞,出了酒吧。

“我不走,不走不走不走。我还没喝够!谁都不许带我离开!”

到了酒吧外头,

他挣扎着从汤宁的背上滑下来,抱着边上一根柱子,嘴里直嚷嚷着,还不断地打酒嗝。

汤宁双手插腰,气得好想打人:“你这是打算就这样颓废下去了是不是?”

“要不然,我还能怎样?我还能怎样?”

陆放嚷嚷叫着,声音里全是痛苦,眼神是绝望的:“我有什么脸去见她,你说,我到底什么东西?从头到尾,该死的人是我……”

汤宁沉默了一下,冷冷一笑:“想死,太容易了,你看到这幢楼了吗?走上去,从顶楼跳下来,20层的高度,保证能让你一分钟内就能见到上帝。一分钟,六十个滴答声,你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多容易……”

陆放不知不觉抬起了头,看了看那座高高楼顶。

夜色当中,它高耸入云。

汤宁拉上了他:“走啊,我们上去,与其这样吃吃喝喝浪费时间,每天痛苦,不如死得痛快。”

“不去,不去……我不去。”

陆放忽就甩开了他,往地上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