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转移到加拿大。具体在哪个地方,我还在查。等查到了,我再告诉你。”
傅千循回答道。
这几天,他一门心思,就是在查这件事。
时欢点点头,擦了擦嘴上沾到的酱汁,“谢谢告知,回头我会自己调查的……那个,我吃饱了,得回医院去照顾嫣姐了。我们……就此别过。”
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不如不见。
两两相望而不能相亲,只能徒增伤感罢了。
才站起来,傅千循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急叫了起来:“时欢,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有必要这样吗?”
他心里要难过死了。
时欢把手收了回来,眼神显得如此的冷静,“我以为,在没查清楚之前,我们就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千循,谢谢你跑这么远,帮我救嫣姐……这份情我领了。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我有心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傅千循睇着她,心下其实很清楚,只要轻轻姑姑不找回,这件事不查清,他们俩这关系,是没办法缓和的。
然而等到查清楚,可能他们之间就真的彻底结束了。
因为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可他没有再纠缠不清,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从自己的视线当中远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却不
知要如何排解。
重新坐下,他倒了一杯红酒,一口干了。
然而,这酒再好,现在的他也难以尝出其滋味。
人生啊,怎么就这么的难?
两个月前,他愁的是怎么就找不着她。
好不容易找着了,两情相悦了,如今,却冒出这样一桩无法越过去的事,生生横在了他们中间。
老天爷啊,为什么你要这般捉弄人?
我傅千循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时欢走出来,叫了一辆车,坐到车里后,开了窗,目光幽幽地望着窗外,头枕在窗口,心头有说不出来的忧伤。
不是不爱了。
也不是被辜负了。
而是隔着复杂的恩怨纠葛,不能再爱了。
她一直就是那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她受过的那些苦,她母亲受过的罪,她父亲的仇,她不能视而不见。
虽然现在这些事还没有真正查实,但是,十之八九,错不了了,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和他亲亲我我在一起了。
之前被佟惊澜辜,她心痛,恨自己瞎了眼。
这一次,却是天意弄人。
老天爷真是恶毒啊!
既然安排了她与他的缘分,让他们相识于两年前,相爱于两年后,却要让他们被父辈做造的孽,付出沉重
的代价……
为什么她的人生,要一次又一次面对这种折磨?
如果世上当真有前世今生,是不是前世的她,做尽了恶,所以,今生,要吃这么多苦果?
偏偏她又不是那种特别心大的人,都已经查到这里,她实在没办法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去和他相爱,去接受他对她的感情。
想想啊,这十年,最后她能成为现在的自己,是因为十年前的绑架。
如果没有那场可怕的绑架,她或者会成为普通人,而她和佟惊澜也不至于落得那样一个结局,佟老爷子应该也不会死。当然,也就没了她和傅千循在非洲的邂逅。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
因为他家长辈的恶,才让她走上了另一条不一样的人生,所以,她才有机会遇上他。然后,又会因为他家长辈的恶,他们陷入了必须分开的死局。
那种悲伤,让人无比绝望。
就好像,明明她是可以抓住幸福的,她苦难的人生终于迎来了转机,结果,有人给了她一盆冷水,泼醒了她,告诉她:别做梦,你这辈子,注定没好日子过。
眼泪,就这么不知不觉流了下来,然后,又被风吹干了,就好像她从来没哭过一般。
可心中的痛,只有她自己知道。
颤抖的身子在告
诉她: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为他们遗憾,替他们难过。
晚上,江嫣然突然就惊醒了,看到陆放就在边上守着,正在细心地剥橙子,边上放着一个榨汁机,他这是想榨鲜橙。
她还是发不了声,但手好像能动了。
“陆放,江医生醒了。”
汤宁正好进来,看到江嫣然把眼珠子睁得大大的,正左右张望。
陆放看到了,立刻惊喜地放下橙子,用毛巾擦了擦手,走了过来:“醒了?怎么样?能说话了吗?”
她只能望着,张了张嘴,却没声音。
唉,太郁闷了。
陆放立刻道:“没事没事,会好起来的。瞧,你的手现在能动了。恢复只是早晚的问题。”
他温温地安慰着。
江嫣然望着他,心情是复杂的,现在,她既拒绝不了他,也无法表示感谢,只能默默地望着。
“肚子饿不饿?这样,要是饿了,我喂你吃点青菜粥汤,是我找人特意熬的,很适合你的肠胃。哦,我都忘了,你现没法说话,这样,你想吃就眨两下眼睛,要是不想吃就别眨……”
他很努力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