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医生回答道:“我并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一直有一个男人会准时准点打钱给我。有时,他还会关心我的生活。他说,他是一个有钱太太的助理。”
“谁?那个助手叫什么名字?”
郝医生想了想:“好像叫……弗洛斯。”
傅恩不觉沉沉一叹:“我知道他是谁。”
傅千循看向他,静待后文。
傅恩先把郝医生打发了,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反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用这个医生吗?”
傅千循本能地发出一问:“为什么?”
傅恩回答道:“是慕中华的奶奶解芳非介绍的。那弗洛斯是解芳非的远房表弟。她曾和我说过,这位心理医生,是她资助养大的孩子。看心理疾病很厉害,所以,她来给轻轻治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傅千循不觉呆了一下,怎么事情还和慕家扯上关系了呢?
“所以,慕奶奶一直知道我姑姑在您手上?”
“知道。”
这两个字,令傅千循的眼皮急跳了好几下。
所以,她才劝他们不要再查了——甚至于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欢欢要查的人就是傅轻轻,但她什么都不说,只让别查。
这老太太啊,真的是看不出她来。
心机竟如此之深。
傅千循眯紧了眼睛,心里忽又生出了一个问题:慕老太太为什么要给傅轻轻下药,她想要达成的又是什么目的?
傅恩则继续往下说道:“这里头的始末大致就是这样,可轻轻就是认定她爸爸肯定是你爷爷害死的。其实不是,他是病死的。
“害死一说,是那个傅老太太想让女儿夺权故意这么说的。
“轻轻的妈妈,也是傅老太太安排给她爸爸的,为的就是生个孩子,再把傅家的继承权牢牢控制住。
“这个护士是生二胎时因为大出血才过世的,和你爷爷没任何关系。”
说真的,事到如今,傅千循已经分不清楚,谁说的是真相,谁又在撒谎。
“所以,你把我叫进来,说这些,最终是为了什么?”
“找欢欢好好聊聊。不要为了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给傅家惹出天大的麻烦。
“现在,我们说得直白一点,傅家就是她的外祖家,或者说,她是傅家真正的继承人。再加上,你和她结婚了,傅家总是要传到你们俩手上的。关起门来,大家就是一家人。要是再闹出大什么事,倒霉的是为傅氏工作的那些普通员工……”
傅恩语重心肠地劝着。
也就是说,他是想通过他和时欢的
关系,来消弥这一场内战,不想让傅氏受到巨大的攻击,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傅千循沉默了一下,关于当年发生过什么,现在他们作为后辈,哪怕是父亲,可能也已搞不清了,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说的话,当然是事事都有利于他们这边的。
可傅轻轻那边,他们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又岂能轻易妥协。
“爸,有一件事,您得和我交代一下,十年前,是您指使人把时欢从佟家绑出来,而后送出去,准备卖掉的吗?”
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痛点。
妻子曾经经历的苦难,来源于他们家,这太膈应人了。
“不是。”
傅恩的回答是不假思索的。
“那是谁干的!”
他咄咄逼问着。
“是我让人干的,你爸不知道。”
傅德在边上坦荡荡承认了:“当年,傅轻轻是我找到的,但是他们盛家一家几口被烧死一事可不是我让人干的。
“然后,时欢当年被送出国,也是我,让他们别动她,更是我下的命令。
“我的想法很简单,但凡会伤害到我们傅家利益的人,都得看管起来。但后来,她就被救走了……
“当时我不知道救走她的人是谁,但现在知道了……”
然后还哼了一声。
这让傅千
循的眼皮跳了跳:“谁?”
“井田直本。”
傅德吐出一个名字: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他就是当年把玉儿拐跑的那个姓金的男人的另一个弟弟,和姓乾的也是亲兄弟。只不过姓乾的,没有认祖归宗。他是私生子。
“这么说吧,勾引玉儿的那个人,叫井田仁本,曾取名:金仁;井田直本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金执。全是他们在国内的化名。
“姓乾的叫,乾昆。他觉得井田仁本,也就是金仁是被我们害死的,一直在找我们家麻烦。而井田直本本来是没家族继承权的。井田仁本一死,他就当了继承人,后来一直在发展家族产业。
“重点,这三兄弟撞了邪,都喜欢玉儿,所以,因为玉儿和金仁的离奇死亡,他们兄弟二人一直咬着我们傅家不放。
“当初井田直本救下时欢,就是为了将来有朝一日让时欢来找我们傅家晦气。
“千循,不是我疑心病重,我觉得,当年你能遇上时欢,可能是有人故意让你们认得的,图的就是现在,想让我们傅家起内讧,借机把傅家搅得天翻地覆。”
还别说,这种可能性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