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卿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我出生的时候,恰好父亲的公司要上市,哥哥在外地求学,没人照顾,妈妈就把我交给外公带去了阳城。
后来4岁的时候,公司成功上市,本来父母要把我接回去的,可妈妈又怀上了弟弟,外公就多照顾了我一年。
5岁时,弟弟出生,身体却不好。
爸爸忙着公司的事,妈妈照顾弟弟心力交瘁,哥哥不在家,再加上后来发生的其他事情,爸妈离婚了,所以我就一直跟外公住在阳城,直到上大学来宁城。”
白卿卿语气平静,脸上也没有丝毫波澜。
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被扔掉的日子。
薄司珩看着她,眼里带着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
像是要把自己的温度传给她一样。
薄司珩揉着她的头,“卿卿很懂事,总是委屈自己。”
白卿卿笑了一下,没说话。
透过他深邃的眼神,白卿卿的视线仿佛穿到了小时候。
一群比她大的孩子围着她,让她交保护费,朝她拳打脚踢,叫她没爸没妈的野种。
夏天村口大娘冰箱里的雪糕丢了,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摁在满是黄土的地上逼问是不是她偷的,骂她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牲口。
冬天村
主任的孙女穿着崭新的大红袄子,手里拿着村里从没见过的炸鸡站在她面前吃着,叫她小乞丐,让她学狗叫就给她吃……
突然,眼睛上传来一阵轻酥的痒意。
白卿卿颤了颤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微微勾唇。
薄司珩亲完她的眼睛,又亲她的鼻尖:“我很愿意听卿卿分享以前的事。但如果是让卿卿不高兴的,我们就不去想了。”
“嗯。”白卿卿点头。
薄司珩亲了一下她的唇,“那卿卿的哥哥呢?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白卿卿表情淡了不少,只说了两个字:“不熟。”
薄司珩没再多问,只低头吻着她的唇,动作轻柔得像是安抚。
没一会儿,薄司珩的手机响起。
陆晋告诉他们,酒吧的灯开了,可以进去了。
薄司珩松开白卿卿,同她一起上楼去酒吧。
还是那个卡座。
白卿卿和薄司珩刚走过去,就看见了陆晋嘴巴外面一圈全是牙印。
牙印已经变红了,周围微肿。
像条狗。
而顾宁更惨,双唇红肿得厉害。
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卿卿略微惊讶。
因为顾宁和陆晋这两人,明明八竿子打不到在一起的。
怎么她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一样?
白卿卿疑
惑地坐下。
薄司珩看着陆晋嘴巴外围那圈惨不忍睹的牙印,嫌弃道:“不去处理一下?”
陆晋端着酒杯心情颇好地喝着,“不想处理,就这样挺好的。”
带着一圈牙印,他的目光挑衅地望着那边的沈寒。
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薄司珩快看不下去了,“不去处理就戴个口罩?”
“戴口罩怎么喝酒?我这样难道不帅吗?”
薄司珩:“嗯。蟋蟀。”
噗。
白卿卿笑出了声。
那边,沈寒让服务员拿了一个冰袋过来,贴心地为顾宁举着冰袋冰敷她肿起来的唇。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问。
不气不恼,脸上除了对顾宁的关心就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比起陆晋炫耀的幼稚,沈寒更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白卿卿有种直觉。
是沈寒对顾宁势在必得的直觉。
顾宁接过冰袋,道:“我自己来吧。”
沈寒松手,把冰袋交给她,“好。”
顾宁沉默了一下,往后靠在卡座背椅上。
道:“你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沈寒笑了一下,“这是你的私事,如果你想跟我说,我会很高兴;如果不愿意和我说,也没有关系。我喜欢你,追求你,而不是过问你,限制你。虽然……我有点不高兴。”
顾宁眼眸动了动,泛着一丝水润。
陆晋脸上的笑垮了下去,仰头喝下杯子里的酒。
轻哼两个字:“虚伪!”
沈寒依旧是不动声色,道:“与虚伪无关,我只想尊重阿宁。”
陆晋突然很烦,呛声道:“沈少就这么喜欢给人做备胎?”
“如果那个人是阿宁,备胎就备胎吧。”沈寒笑着看他,“陆少这么说,是也喜欢阿宁吗?”
闻言,顾宁抬起头来看着他。
薄司珩和白卿卿两副吃瓜脸也盯着他。
陆晋点了支烟,嗤笑道:“这跟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我们这种身份还谈情说爱不觉得可笑吗?只要大家玩得高兴不就行了?”
顾宁眼眸垂下,心如止水。
还以为陆晋是吃醋。
原来只是占有欲在作祟,把她当作那些女人一样在玩罢了!
顾宁凝视着他,干声道:“看来陆少玩得很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