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
丁红、丁岩、季森泽以及白诗妍正在品茶,欢笑一堂,气氛热烈。
白佑霖一出来,客厅里瞬间安静,几人抬头看着他。
丁红直白地问着,言语之间带着鄙夷和嫌弃。
就连平时乖巧听话、喜欢黏着他的白诗妍也不愿亲近他了。
白诗妍道:“是啊大哥,你什么时候搬出去?我现在都不好意思去上学了。”
白佑霖脸色一僵。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最喜欢的妹妹嫌弃。
连她都不信自己!
白佑霖的心微痛。
底下一直在伺候他们的张婶忍不住替白佑霖委屈。
张婶委婉道:“大少爷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在家休息,为什么要搬走呢?”
丁红皱眉,“他夺走森泽的研究成果,又哄抬药价。现在因为这件事,害得我们出门都嫌丢人,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找我那些朋友聚一聚了。”
张婶眼皮微抬,语无波澜地揭穿:“夫人,您今早上和昨天都出去找李夫人他们打麻将和逛街了,还买了不少新衣服和首饰;而诗妍小姐这两天也总往外面走,去参加同学聚会。”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不仅没有觉得丢人,反而比以前还出去得更勤了,逢人就夸奖丁岩有出息,像是在炫耀
。
丁红和白诗妍一噎。
丁岩眯着眼睛,“主人家说话,什么时候一个佣人也能插嘴了?姐,到底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是面前这个女佣?”
丁红被他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脸上带着愠怒:“就是!你算什么东西?我跟白佑霖说话,也轮得到你多嘴?
你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白家,你被解雇了!”
丁红仰着头,趾高气昂道。
却没想到,张婶并不怕她威胁,而是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说着:
“夫人,有一件事我也要提醒您。大少爷的事还在调查中,我相信大少爷是清白的,事情还没定论,请您不要将这么大的帽子扣在他头上。
而且,这里是白家的别墅,姓白,不姓丁!同样的,这里也轮不到姓丁的人做主。
我是白家的佣人,雇我的是大少爷,您无权解雇我。除非大少爷亲口说不要我干了,我才会走,其他人,休想赶我走!”
“你!你……”丁红被张婶气得肺疼。
白诗妍站起来,扶着丁红坐下,抬头望楼上看,“大哥,张婶目中无人,你就这样放任她一个佣人骑到妈妈头上吗?”
白佑霖收回视线,从楼上走下来。
“张婶说得没错,我正好趁这个时间在家休息,我
不会搬出去。若是你们觉得丢人不想出去,那你们自己搬走吧。”
白佑霖的目光在丁岩和季森泽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抬脚往外走去。
白诗妍和丁红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他们的提议了,一时间都愣在原地。
这还是白佑霖吗?
若是换作以前,只要她们一提出这样的要求,白佑霖自己就会觉得丢脸离开。
这一次怎么反而脸皮这么厚了?
丁岩和季森泽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划过一丝不屑。
外面。
张婶还在关心:“大少爷,您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去厨房给您做您最爱吃的芋圆汤好不好?”
白佑霖微微点头。
这两天他已经接收到了来自各方的恶意,别人骂他指责他,他都可以一个人消化,甚至无动于衷;
可刚刚在看见张婶一个人为他挺身而出发言的时候,他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就算是为了那些还相信他的人,他也要坚持下去,找到真相还自己清白。
白佑霖和张婶去了厨房。
张婶很快就做好一碗芋圆汤。
看着里面漂亮的淡紫色,白佑霖眼神微变。
“张婶,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芋圆汤?”
芋圆汤是甜食,他从来没表现出来过喜欢。
白家所有人,甚至连白佑
谦都不知道。
张婶只是近两个月才到前院来伺候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喜好?
闻言,张婶放下手中的帕子,笑道:“是卿卿小姐说的啊。她以前来白家,有一次厨房做了甜品,您其他的都没碰,唯独吃了小半碗芋圆汤。当时卿卿小姐就说,您肯定喜欢吃芋圆汤。”
白佑霖脸色微白。
他在白家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的喜好,可唯独只是偶尔来白家的白卿卿,却敏锐地观察到了。
可是他呢?
他好像对那个陌生的妹妹一点也不了解。
白佑霖指尖发白,喉咙哑涩,“我记得她是不爱吃甜食的。”
印象里,白卿卿从来没有在白家吃过甜点。
然而,这话一出,张婶却惊奇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看得白佑霖心中一颤,“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当然!大少爷,卿卿小姐喜欢吃甜食呀!她的口味偏重,菜品口味偏辣,甜食也喜欢满糖啊!”
白佑霖桀然一笑,“怎么可能?她以前来白家,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她吃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