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杯子应声而碎,鲜红的血迹顺着四分裂的杯子滴下。
“不可能!”薄司珩咬牙,语气渗透着寒意,“她怎么可能死?薄少荣不是去救她了么?”
薄十一声音有些沉:“三少……也没了。二夫人深受打击,已经闭门不出,谢绝见客了。董事长和夫人现在就在她家。”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薄司珩站起来,眼尾全是戾气。
薄十一如实禀报:“船只爆炸那天,白卿卿落水,三少跟着跳了下去,但一直没有打捞到人。直到今天,搜救队在江下游发现了一些三少的东西,鉴定三少和白卿卿遇难。”
薄司珩眼里涌现出一抹猩红。
“你觉得薄少荣会这么没用?他是纨绔,他不是废物!他怎么会连一个落水的白卿卿都救不上来?”
“薄总,节哀!”
薄司珩闭了闭眼,捂着自己的心脏。
心脏在疼。
很疼。
是他害死了白卿卿……
是他!
郁澍冲进来,“薄总,我给您叫救护车!”
“不,回去!现在就回宁城!”
……
薄家笼罩着一股低沉压抑的气氛。
薄夫人握着薄二夫人的手在安慰她。
薄二夫人眼睛红肿,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只有坐在一旁
的薄老太太端着茶在细细品味,心情美妙。
薄老太太呷了一口茶,摆着一家之主的普,“人死不能复生,映雪啊,现在你儿子已经死了,你应该往前看。
我记得廷峰当初留下了不少家业吧?现在你也没了个继承人,我看不如把那些家业都分出来,分给后面的小辈儿。”
薄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现在不安慰人,反倒计算起了别人的家产?
薄夫人道:“老太太,廷峰的家产自然是留给他的后辈儿的,这些映雪自有主张,就不劳你操心了!”
薄老太太‘噔’地放下茶杯,不悦道:“话不能这么说。有些事肯定要提前打算的。”
薄二夫人冷笑着抬头,“那老太太对我的家产分割有何指教?你看都给你如何?”
薄老太太不自然地笑了两声,想到苏映雪手中的财产,就忍不住高兴。
她拍了拍腿,“我老都老了,也没几个年头可以活了,给我也没用。我看你还是分给下一辈的人吧。不过,薄美娇已经被赶出了薄家,家产肯定不能给她;而薄司珩……”
她睇了一眼薄董事长和薄夫人,自诩公平道:“薄司珩手上已经握着薄家,他还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不缺你这
点钱。
倒是你五弟廷辉家,他家里还有个六岁的儿子,我看倒是可以给他。”
薄二夫人讥讽地看着她盘算的样子,“如果我没记错,薄廷辉也被赶出了薄家吧?”
“那怎么能一样?”薄老太太急了,生怕她把家产拿给了别人。
她着急地站起来,道:“老五到底还姓薄,只是老爷子糊涂,为了给一个女人出气就把自己亲儿子赶出家门。
而且,恩浩多可爱啊,你五弟好歹还给我们薄家添后了,这功过相抵,怎么能不算薄家人?”
薄二夫人冷嗤一声,“那老太太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把家产全部捐出去,也不会给薄廷辉一分一毫!”
薄老太太气得不行。
“你这小气吧啦的,你不会以为捐出去别人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吧?你儿子都死了还不肯给恩浩,活该你……”
“活该什么?”
极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薄司珩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走进来。
脸色阴冷得可怕。
薄老太太一看见他就两股战战,吓得腿软。
她忙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薄司珩冷冷地看着她心虚的背影,朝门外吩咐,“以后不许再让她进来,否则,我一枪蹦一个。”
薄老太太
刚走出去,就被他的声音吓倒,一个滑铲摔在地上,顾不得疼赶紧爬起来走了。
这滑稽的模样让人看了就想笑。
只是他们现在谁也笑不出来。
薄司珩回头,看着眼睛红肿的薄二夫人。
从有记忆起,除了薄少荣父亲去世那次,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薄二夫人这副伤心、难过、憔悴、颓废的样子了。
一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一块石头塌住。
好像,白卿卿和薄少荣真的没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绵绵小雨。
薄司珩从薄二夫人的别墅里出来后,连伞也没打,一个人离开。
三天后
裴乐出院。
薄司珩一家和裴彦都来接她。
裴乐身体上没什么大事,可精神却受了刺激,从醒来之后,就一直发呆,跟谁也不说话。
心理医生看了一拨又一拨,也一点用处都没有。
只有上次白佑阳被人推着来看她。
看见白佑阳,她的眼神才有波动,像是在挣扎,可挣扎无效。
除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