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珩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站在一旁。
因为那两名中医的缘故,薄廷辉似乎有了底气。
他朝薄董事长道:“大哥,实不相瞒,我今天过来不止是为了带医生给裴乐看病,也是为了把她接到我那里去。
毕竟是我自己的女儿,也不好一直麻烦你。”
薄董事长眯眼,“那你是在异想天开。你来看裴乐,我不反对,想接她走?不可能。”
薄廷辉道:“裴乐生病,我只是想好好照顾她,趁这个机会弥补一下以往对她的亏欠,跟她培养一下感情。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
薄董事长:“我不放心。”
“……”薄廷辉有些无力,但也反抗不了,“你们要实在不放心,可以让裴彦跟着一起去,有他在,他没聋没哑总行了吧?”
然而,裴彦却是冷冷道:“我不去。”
薄廷辉有些挫败。
说了半天也没说动任何一个人。
片刻后,他才道:“行吧,你们不愿意去,那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引起裴彦反感,只能一步一步来。索性还可以借着裴乐这个借口往薄家跑。
等薄廷辉离开后,客厅里的众人才表情各有异样。
薄夫人打破寂静,“刚刚两名中医说多在裴乐耳
边讲她喜欢的东西,见她熟悉的人。裴乐从小不爱跟别人来往,你们知道她有什么朋友吗?”
裴彦摇头。
薄司珩沉眸,“我明天带她去见她的朋友。”
薄夫人这才点头,带着裴乐上楼了。
翌日
薄司珩果然带着裴乐离开了。
在裴乐没有生病之前,她喜欢云礼,所以薄司珩带着裴乐去了白佑阳家里。
将裴乐放在那里后,他一个人去片场找了白佑礼。
然而,到了片场后,白佑礼却拒绝见他。
薄司珩站在休息室外面的空地上,烈日灼灼。
郁澍不忍心见他这样,劝道:“薄总,您先回去吧,让我来等云礼先生,我一定会等到他的。”
“不用,我可以再等。”
薄司珩嗓音沙哑得厉害,一双墨色的双眸幽冷深沉。
这是他欠他们白家的。
白佑礼不愿意见他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为了裴乐,他至今都没有勇气去找白家的人。
从中午一直站到天黑,薄司珩也没有如愿见到白佑礼。
终于,在剧组都收工了之后,白佑礼的助理菲菲从里面跑了出来。
薄司珩和郁澍期待地看着她。
然而,菲菲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
郁澍着急道:“菲菲,是云礼愿意见薄总了吗?”
菲菲同情地看着
他们,微微摇头,“云礼哥让我带句话给薄先生。”
薄司珩忍着喉咙的干涩,开口道:“你说。”
“云礼哥让我问您,冬天的江水冷不冷?”
一句话,让薄司珩所有的坚强溃不成军。
已经麻了的双腿让他往后踉跄一步,郁澍眼疾手快地扶着他。
“薄总,我们先走吧,他不会见您的。”
从那句话就能听出来,白佑礼恨死他们了。
所以,他们再卑微也没有用。
薄司珩低着头,眼里压抑着痛苦。
良久后,他才道:“走吧。”
冰冷的声线里,隐匿着一丝痛苦和颤抖。
郁澍从来没见过这么卑微的老板,眼睛都红了。
等他们离开后,菲菲才跑进去:“云礼哥,他们走了。”
白佑礼在看书,闻言只是点头,没有任何反应。
菲菲不解:“我看着薄先生挺有诚意的啊,您为什么不见他啊?”
白佑礼翻书的动作一顿,眸中霎时冷寒无温。
为什么?
他害死自己妹妹,还想求自己帮忙,他以为他是谁?
薄司珩欠他们白家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晶姐见势不对,赶紧拉了一下菲菲,示意让她不要多嘴。
另一边,薄司珩去白家接到了裴乐。
白佑阳在给裴乐弹钢琴,不大的客厅,全
是温馨。
沈君见他来了,把裴乐完好无损地交到他手里,“薄先生,以后你可以多带裴乐来这里玩,今天她跟佑阳都很开心。”
薄司珩看向裴乐,见她嘴角竟然勾起了一丝笑意,他也惊喜得不行。
薄司珩点头,声音哑涩:“好。佑阳也可以去薄家玩。”
沈君笑着点头。
只是那股笑容里,没有了以往的洒脱和真心。
薄司珩目光放在她的白发上,心酸不已。
“对不起。”
他匆忙说出三个字,带着裴乐离开了这里。
沈君和白佑阳都不知道船只爆炸的真相,白佑礼一直瞒着他们,如果他们知道了,还会这样真心接纳他和裴乐吗?
应该不会了吧?
白佑阳疑惑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妈妈,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不知道。”
沈君脸上的笑意已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