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儿略显稚气的声音在客厅里响起。
原本还绷着脸的薄老太太立刻喜笑颜开。
“哎哟,瞧这小嘴儿甜得!乖囡囡,今年几岁了呀?”
潘宁儿望着头,脑中响起洛一说话时的模样,学着她伸出五根手指头,“薄奶奶,我五岁了。跟薄行知是同班同学。”
“嗨呀,这不就巧了吗!你比行知大点,还是同班同学,那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呀!”
薄老夫人一拍大腿,当即就表示对潘宁儿喜欢得不行,话里话外都在乱牵线。
潘宁儿假装听不懂的样子,在一旁低着头安安分分地坐着。
苏灵含笑,和潘老太太把带来的礼盒拿出来。
“老太太,这次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厚礼,送您一支人参,希望您长命百岁,不要嫌弃。”
薄老夫人眯着眼睛笑道:“瞧你,人来就行了,还送什么礼?”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却示意让佣人将礼盒拿过来。
潘老太太道:“薄家不缺人参,但这是苏灵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价值五千万呢!”
薄老夫人一听,双眼顿时放光,拿着人参摸了又摸,“一株人参这么贵呢?”
她小金库里的也才一百万。
这足足比她保存的人参高了几十倍啊!
苏灵不在意道:“老
太太喜欢就值得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薄老夫人笑得脸上都堆满了褶子,“这人参一看就跟我有缘!”
她让佣人赶紧把人参放进自己的小金库里,客气地笑着:“既然是行知同学,那我就叫行知下来带你一起玩儿。”
薄老夫人立刻让人把薄行知带下楼。
苏灵和潘老夫人对视一眼,没有开腔。
薄行知下来后,看见他们,眉头不自觉皱起,独自坐在一边,冷着一张小脸。
薄老夫人开口训斥:“行知,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还不快点带你同学去玩儿?”
“不熟。”薄行知冷冷拒绝。
“你!你当真是被宠坏了,这里是老宅,不是你爸的御景园!你给我站起来!”
老夫人摆起了架子。
薄行知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宁愿罚站也不愿意跟潘宁儿一起玩儿,简直没把她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
老夫人觉得自己不被尊重,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从薄廷臻到薄司珩,再到现在的薄行知,就没有一个把她放在眼里的!
薄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薄行知,你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让你带宁儿去你房间玩儿,你聋了没听见?”
薄行知抬眸看
了她眼,紧抿着唇,忍住怼她的冲动。
他可以怼她,但他不能给老爸和爷爷奶奶招黑。
不然回头又要说老爸和爷爷奶奶没家教了。
尤其是,现在妈妈也快回家了。
不能牵连到妈妈。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容易受到限制。
薄行知懒得开口。
就当一只狗在叫算了。
苏灵和潘老太太见状,连忙道:“老夫人,不怪薄小少爷,是前几日,我们宁儿跟薄小少爷有点误会,他们发生矛盾了。”
苏灵避重就轻地将之前在学校里的事情告诉给了老太太,顺便提了一下洛一的身份。
老太太脸色瞬间铁青。
“也就是说,那薄洛一根本就不是我们薄家的种?”
“白卿卿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仅给少荣戴了绿帽子,甚至还动手打长辈?”
“反了!真是反了!这样的人还能留在宁城,都是你我无能!”
她指着薄行知道:“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还想给一个野种顶锅?你要是真给那个野种顶罪,以后就别回薄家了!”
薄老夫人一口一句野种,薄行知脸色越来越冷。
他拳头紧捏,眼尾泛起一抹红。
“洛一不是野种!”
从懂事起,他就开始被人叫野种。
骂他也就算了,他不许别人用这样的
词汇去骂洛一!
就算是她薄老夫人也不行!
“她怎么不是野种?”薄老夫人语气尖酸刻薄,“白卿卿行为不检点,谁知道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生的孽种?我当初一看她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没想到,果然是个只会勾引男人、哄男人上床的狐狸精!”
“住嘴!”
薄行知突然爆发,他一脚踢向面前的茶几,像一只愤怒的小兽,对老夫人道:“说别人是狐狸精,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揣着大肚子跑到薄家来,硬要嫁给太爷爷的?”
“你,你说什么?”老夫人震惊地看着他。
薄行知蔑视道:“当年,你趁太爷爷喝醉,主动爬上太爷爷的床,拍下照片,后来又挺着大肚子在薄家的宴会上逼太爷爷娶你。照你这么说,你岂不更是会主动爬上床、勾引太爷爷的狐狸精?那当年还在你肚子里的三爷爷岂不就是你口中的野种、孽种?”
苏灵和潘老夫人没想到来这里缓和个关系还能听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