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两个字,从薄司珩嘴里说出来,显得异常郑重。
他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也像是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
可在听见那两个字时,白卿卿脸色不可避免地怪异了一下。
语气不由变淡,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几分,“再说吧。”
她推开薄司珩,站起来走了出去。
薄司珩望着她的背影,怀里的温度消失,逐渐被冷意所代替。
他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背影落寞。
往常挺直俊俏的脊背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弯了下去,手指插进发梢,整个人僵硬到像座雕塑,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冷意和失落。
白卿卿这一走,直到晚饭都没回来。
洛一和行知站在门口,巴巴地望着外面,从最开始的期待慢慢变到后面遮掩不住的失落。
裴乐心疼又无奈。
一家人的团圆饭,因为白卿卿的缺席,变得寂静无比,甚至没人开口让厨房端菜。
洛一牵住薄行知,小声询问,“哥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从宴会上离开,与爸爸交谈后,她就不见了。
薄行知也不确定。
因为他不知道爸爸妈妈两人在书房单独谈了什么。
或许是争论他们的抚养权,或许是生气他们瞒着她,又或许是其他。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都只有一个结论—
—那就是谈判失败,妈妈是落败的那方。
他抿起唇角,握紧洛一的手,“洛一,如果妈妈因为跟爸爸争抢抚养权失败,你会跟谁?”
老爸和老妈都有能力,所以法律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就算打官司,他跟洛一的意见也至关重要。
洛一想也不想就回道:“当然是跟妈妈。洛一可以不要爸爸,但不能没有妈妈。”
这件事在第一次他们讨论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的。
薄行知垂下眸子,语气带着孤寂,“我也是。”
但是,妈妈在哪儿呢?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不吭声,落针可闻。
白佑阳也给白卿卿打了好几个电话,可对面的手机却关机,让他也联系不上。
白佑阳倏地站起来,“我要回家!我去家里等姐姐。行知、洛一,你们跟我走!”
他愤怒地一左一右牵着薄行知和洛一要往外走。
却在刚踏出门的那一刻,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冷冷的嗓音,“你们去哪儿?”
薄司珩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周身冷冽地看着他们。
白佑阳回头,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
但还是很快鼓起勇气,恨恨地盯着他,眼睛绯红,“你把我姐姐气走了,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带行知和洛一去找姐姐,把他们送到我姐姐身
边!你别想拦我,你要拦我,我就咬你!”
白佑阳护犊子似的将地洛一和行知护在身后。
裴乐望着薄司珩越来越冷的脸,赶紧站起来劝和,“白佑阳你过来,你别瞎闹,卿卿姐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先回来坐下。”
“我不!”白佑阳哽咽着,“我知道我笨,我傻,但是我也明白你们要跟姐姐争行知和洛一,我坚决不会跟你们站在一起的!”
“洛一和行知是姐姐的命,她不能没有他们,你们不许跟她抢。”
白佑阳就这么固执又坚定地维护着白卿卿。
他知道,姐姐一旦失去行知和洛一,就像妈妈失去三个哥哥一样,白天故作坚强,晚上抱着三个哥哥的照片偷偷掉眼泪,第二天早上醒来,枕头都是湿的。
他见过妈妈难过,现在他不想让姐姐也那样难过。
他说什么也不许薄家抢走姐姐的儿子和女儿!
偌大的客厅陷入沉默。
薄司珩从楼上走下来,单手插兜,神情冷漠,缓缓开口道,“谁说我要跟她抢他们了?”
“难道不是吗?”白佑阳警惕地看着她。
“当然不是。”薄司珩环视一圈客厅里坐着的人,道:“我跟卿卿已经谈妥了,孩子归她,由她暂时带回白家抚养。”
“什么?”薄夫人和薄董事长同时皱眉反
驳。
薄董事长语气沉沉,“我不同意。”
薄夫人也道:“就算你们俩没和好,但孩子在薄家,也不限制白卿卿来看孩子,为什么要将孩子带走?就连行知也要送走?”
“是。”薄司珩回答。
薄夫人立刻出声,“我也不同意!好歹留一个。”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薄司珩没说话,显然已经坚定自己的选择了。
薄董事长脸色难看,薄夫人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
总之不是欢喜就是了。
裴乐焦急地看着他们,想劝两句却发现自己哪边都劝不了。
薄董事长也没出声。
两个本就高冷的男人一对峙起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坠冰窖。
薄夫人眼睛动了动,想了个办法,“我有个主意。不如这样,行知现在我们家住几天,然后洛一又来我们家住几天,两个孩子你们换着来,轮流在薄家和白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