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绣泡完澡出来,一头黑亮如绸缎的秀发披散在脑后,珍珠和翡翠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今天被老太太谢氏罚站,腿都站酸了,珍珠又叫了小丫鬟来给姚锦绣揉腿,小丫鬟的力道适中,捶得姚锦绣很舒服,渐渐就眼皮打架,跟着就眯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珍珠来问姚锦绣要不要摆膳。姚锦绣只觉得累,想睡觉,摆摆手让她不用摆膳了,又爬上床去接着睡,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中途连醒都没醒一下。
早上吃过早膳,姚锦绣还是如往常一样去给老太太谢氏请安,福安堂里的下人们走路都放轻了手脚,好像生怕惊着了老太太谢氏。
珍珠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老太太谢氏昨天晚上一直头疼,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快天亮了,老太太谢氏才终于睡过去,现在谁也不敢吵到老太太谢氏。
今天肯定又要见不到老太太谢氏了。
本来姚锦绣还想,如果老太太谢氏对她好一点儿,她作为一个有着丰厚医学经验的医生博士,本可以帮老太太谢氏看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症,到时候就用江御医的秘方为理由,好生给老太太谢氏医治一番。
不过显然的是,老太太谢氏根本就看不上她,根本不稀罕她会的那点子医术,不过觉得她是装腔作势哄人罢了,完全不觉得她有用。即使她上赶着去给老太太谢氏医治,老太太谢氏也不会相信她。搞不好反倒可能倒打一耙说她害她都不一定了。
虽然医生不挑病人,但像老太太谢氏这种病人,姚锦绣并不打算主动搭理。
倒是她穿过来之后,一直都在看江御医留下来的那些医书和单方,还真是受用匪浅,她觉得她在医学方面又有了新的认识。
正想着,面带愁色的王妈妈就从里面出来了,见到姚锦绣,也不如前一天有笑脸,只是道:“老太太才睡下一会儿,三小姐还是先回去吧。”
“我知道了。还请王妈妈好好照顾祖母。我就先回去了。”姚锦绣对王妈妈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屋里的方向,转身离开了。
她走得有些慢,背影看起来有些萧索和落寞,走出几步又回头,一副不舍离开的模样,眼角都隐隐泛红。
离开福安堂,姚锦绣回了锦绣小筑,就让翡翠去书房找了本《药王金》来,“翡翠帮我磨墨,我要抄写。”
翡翠一边磨墨一边看姚锦绣抄经书,“三小姐前些日子不是就已经抄了不少了吗?怎么又要抄?”
姚锦绣高深莫测地一笑,“到时候你就懂了。反正用得着。”
……
看着一连吃了三次闭门羹的姚锦绣离开,想也知道她的心里不会好受。
王妈妈望着姚锦绣离开的萧索背影,都有些同情她了。
待姚锦绣的身影再看不见了,王妈妈才转身进屋里去,老太太谢氏睁着眼睛躺在炕上,哪里有睡着的痕迹,分明是早就醒了。
“她人了?”老太太谢氏语气不好的问。
王妈妈道:“已经走了。”
老太太谢氏冷哼一声,“跟她那死了的娘一样,臭德性!”
王妈妈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想说什么?”老太太谢氏眼睛还尖,手扶在额头上问。
“三小姐看起来怪可怜的。”王妈妈在心里叹口气,一次两次来给老太太谢氏请安都被拒之门外,也不见她有半分不恭敬,都叫她好生照顾老太太谢氏,关心之情溢于言表,这是十分难得的了。
这话刺激了老太太谢氏,顿时就骂道:“放屁,她可怜个屁,要不是她娘以前那么对我,我能这样对她?活该她娘早死,这是她帮她娘还债!我这头风,要不是她气我,我能犯病?我只是不见她,让她在外面罚站,对她都算好的了,没让她去罚跪祠堂,算我心肠软!”
王妈妈见老太太谢氏骂不停,恐她头要痛得厉害,连忙劝慰道:“老太太消消气,你还生着病,要好好歇着。”
老太太谢氏“哼”了一声,瞪了王妈妈一眼,“你是我的人,少帮她说话。”
“是是是,奴婢明白。”王妈妈赶紧道。
老太太谢氏这才消了一些气,躺在床上又无聊,忽然响起昨天姚锦慧说的话,“祖母这头风真是恼人,我都想去求药王菩萨施药给祖母了,只要祖母的病能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话好像给老太太谢氏点了一盏明灯,老太太谢氏的眼前忽然一亮,对王妈妈吩咐道:“你不是说她对我孝顺吗?那你就去告诉她,让她在三天之内抄一百遍《药王经》供奉到庙里去,就当是为我祈福。”
老太太谢氏口中的她,自然就是三小姐姚锦绣了。
三天就要抄一百遍《药王经》……只怕三小姐不吃不喝,手都要抄断!
王妈妈心里同情着姚锦绣,转身出去传话了。
……
姚锦绣正在屋里抄《药王经》,就听到小丫鬟进来禀告说老太太谢氏房里的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可是老太太谢氏的红人,两个人刚刚才见过一面,她离开福安堂还没有一个时辰,王妈妈就过来了,来得可真快。
“这么快就来了。”姚锦绣搁下手中的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