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锦绣把茶碗用力往桌子上一搁,发出磕地一声响,回头朝着来太太谢氏冷笑两声,说话的语气就带了火,反正这老虔婆也为老不尊,她也懒得给她留面子,“老太太,你说我是害人精,我到底害了谁?是害了大太太,还是害了四妹妹?她们可都好端端在这儿坐着呢!我又哪门子的害人害己?四妹妹被陈三公子的大狼狗吓到了,你们就应该疼惜她,怜悯她,给她东西,帮她压惊!我坐的马车惊了马,你们不去查那马儿为何会受惊,反而怪我不该出这趟门。那我请问老太太,今天这门是我要出的吗?好像不是吧!我记得好像是老太太您让王妈妈来锦绣小筑,转告我要跟着大太太一起出门去陈家的。这出门的马车都是大太□□排的,丫鬟婆子那么多的人,我坐的马车出了事,难道还应该我负责不成?那惊马是我让它惊的吗?”
一番话,姚锦绣说得慷慨激昂,声色俱厉,把这段时间来对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的不满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自从她穿越到姚家来这一个月多的时间里,老太太谢氏就没有一天看她顺眼过,每时每刻都想着找她的麻烦好惩治她,好像她就真的是块惹人嫌的挡路石、害人精一样。还有大太太谢氏一天到晚不阴不阳的说话,时时刻刻不忘对她踩上一脚,恨不得把她踩到泥地里,一辈子也别想再爬起来。这两个人就是这姚家里的老妖怪和大妖怪,心态扭曲恶毒,完全不正常,根本就是哪家精神病院的院墙垮了跑出来的蛇精病!
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都没想到姚锦绣敢顶嘴,一通话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义正辞严,不带一个脏字,就把她们连带着一起骂了。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老太太谢氏的权威的事儿,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完全没料到一向还算老实的姚锦绣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发懵,竟然忘记了要拿出她们的长辈威严把姚锦绣的气势给压制下去,只顾着脸色气得铁青,丝毫没有了反应的动作。
姚锦绣自然也不会给她们有半点儿动作的机会,只见她双腿一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她跪得有点狠了,两个膝盖是结结实实砸在地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疼得她的眼眶一红,眼泪就要滚出来,她立马手扯着帕子,捂住眼睛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是那个肝肠寸断,声泪俱下。
不得不说,这有姚锦绣故意表演的成分在里面。这件事上,总不该每次都是她们演戏,故意压着她打,她也得要反击不是,不然还真当她是个没用的废物点心。
只听得姚锦绣痛哭流涕地诉说道:“祖母,母亲,我一生下来,我的生母就过世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不到一个月大的娃娃,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是你们把我一点点养大,教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我也是一丁一点儿的认真学习,好好儿的记在心中,不敢有半点儿偷懒,时刻谨记于心中,就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好,辜负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教养之情。”
姚锦绣这么说,就是要告诉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不要每次都说她的亲娘死得早没把她教好。她的亲娘是死得早,没有机会教她。不过教她的却是你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她要是没学好,要被骂教养不好,那也是你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教得不好,跟死了十几年的人没半点儿关系,别有事儿没事儿都把屎盆子往死了的人头上扣,也不嫌害臊。现在你老太太谢氏和大太太谢氏再要骂她是祸害,也要掂量掂量,别把自己一起骂进去了。
见老太太的形色微动,似有怒气要发,姚锦绣哭着往前膝行几步,睁着满含泪水的眼睛,深深凝望着老太太谢氏,抢先一步哽咽道:“祖母,你还记得那个小小的弱弱的小团子吗?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哄过我教过我,你还拿着糖果逗我开心,那糖果可真甜啊,就跟天上的仙蜜一样,我从来就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糖果,你看我吃得滋滋有味儿,还在我脸上亲了又亲,说我是你的开心果儿。”
老太太谢氏的脸色变了又变,都快成猪肝色了,僵着一张老脸,嘴巴微动,想说什么话,然而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脸色憋得更加的难看。
姚锦绣见她神色如此,就知道她被她堵得不知道该怎么答话了,赶忙再加一把火,趁热打铁道:“祖母,你倒是说句话啊,以前你逗我的那些开心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你夸我的是姚家的宝贝的话,也都忘记了吗?你说过要好好护着我,不让我被人欺负的话,也都不算数了吗?”
老太太谢氏被姚锦绣水灵灵的大眼睛满含期盼地望着,又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只觉得一股气在胸口里乱窜,她想要说自己忘了,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她以前确实干过这样的事儿,说过这样的话。要让她对姚锦绣说没忘,她又有些艰难。
姚锦绣紧紧盯住老太太谢氏,满腹悲戚地唤了一声,“祖母,你真的忘了吗?”
老太太谢氏被盯得难受得紧,也烦躁得紧,原本都好得差不多的头风,现在又觉得疼起来,很闭了一下眼睛,吐出一个字,“没……”
“祖母没忘就好。”姚锦绣艰难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笑来,就如雨后彩虹一般灿烂。
正在老太太谢氏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谁知姚锦绣又调转头对准了大太太谢氏,红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