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姚锦绣就被珍珠叫了起来,全福夫人过来给姚锦绣梳头,手里捧起姚锦绣缎子一样黑亮的头发就啧啧赞叹,“新娘子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跟绸缎一样,是我见过的最好嘴漂亮的头发了。”
听到全福夫人说了一通赞美的话,姚锦绣美滋滋的,珍珠也跟着欢喜得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红包塞到全付夫人手里,“辛苦你了。”
“客气客气。”新娘给的红包是一定要收的,全福夫人乐呵呵的收了。
开始梳头发,全福夫人一边梳头一边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好好好。”梳完头,全福夫人又连说了三个“好”字,“新娘子肤白貌美,温婉贤淑,跟新郎官和和美美,恩恩爱爱,早生贵子。”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鞭炮声,噼里啪啦爆了好一阵,在热烈的鞭炮声中,隐隐传来一些嘈杂的欢笑声,翡翠从院子里快步进来,脸上堆满了喜悦的笑容,“新郎官带着迎亲队伍过来迎娶新娘子了。”说完呵呵一笑,“不过二少爷带着几个下人把大门给关了,几个人拦着正在考校新郎官的学问呢!”
“那二哥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姚锦绣嘴角往上一翘,不是她不肯高看一眼她的二哥姚锦睿,实在是姚锦睿的学问不及陆瑾明,估计两三下就会被陆瑾明对得拜下阵来。
事实如果如姚锦绣说的那样,姚府大门外,姚锦睿带着人把大门关了,他在屋里出题考陆瑾明,扬言他答不上来就不开门。
姚锦睿道:“红妆带绾同心结。”
陆瑾明接着道:“碧沼花开并蒂莲。”
“同心同德同志。”
“知暖知寒知音。”
在场的人一起欢快地笑起来。
“还有没有题?”
又一人站出来道:“鸳鸯相戏水色美。”
陆瑾明略一沉吟,“琴瑟偕弹福音多。”
一人爬上院墙,挥舞着手道:“我来,我来,哎哟……”
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陆瑾明这边带来的武将把人从院墙上给拽了下去,大手一张捂住他的嘴巴,满脸络腮胡子的猛汉豪爽直接,“对什么对联,我们这些粗人没文化,不像你们这些人上过学堂就文绉绉的对来对去,不开门我就撞开门进去抢。”回头对那些情绪高昂的伙伴们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一起闯进去,帮我们将军把新娘子抢出来。”
“好咧!”
“吼吼~”
“抢新娘咯!”
一群人兴奋高昂地大吼起来,有手脚快的已经开始爬院墙了,院子里的人忙不迭地拿东西去拦,可哪里拦得住那些武力值彪悍又久经沙场的将士,三两下就反倒被人家给擒住了。
就有人趁机跑过去要打开门,再说站在外面的陆瑾明,听得里面的动静,适时从身前掏出一大把的红包,朝着天空上一撒,高喊一声,“大家抢红包啦!”
红包雨纷纷扬扬下下来,不少人顾着去抢红包,大门让人从里面趁机打开。
陆瑾明一整身上的大红色礼服,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欢喜,大踏步走进了姚府,直奔姚锦绣的住处而去。
“迎新娘子咯。”
一群人哄笑着往前快步跟上陆瑾明的脚步。
陆瑾明直奔锦绣小筑,把姚锦绣接了出来,便领着盖着红头盖的姚锦绣去拜别父母。
一行人欢欢喜喜过去,到了前厅,却遇见大太太谢氏跟姚锦睿正在发生争执,只因姚锦睿把江氏的牌位请了出来,放在了主位上,大太太谢氏看了脸色就很不好看,对着姚锦睿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姚锦睿说出的话却足够把大太太谢氏气死,“今日是我妹妹出嫁,理应拜别我们亲生母亲,就算大太太现在身为继氏,那在原配妻子面前也是应该执妾礼的,我妹妹出嫁拜别我们的生母又哪里不对?”
“你……欺人太甚!”大太太谢氏气得直喘粗气,恨恨地瞪着姚锦睿,手指着他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你们兄妹两个那点儿不好,你要这样对我?”
“大太太何必说这样的话。”姚锦睿轻笑了一下,丝毫没把大太太谢氏的气怒放在眼里,“大太太对我们好,不是一个做继母应该做的事吗?难道说你要对我们不好才是对的?何况你对我们好,我们待你也很尊敬,这十多年来大家也都过得相安无事,这也是彼此维系起来的。这又和我妹妹出嫁拜别我们生母有什么关系?难道大太太还想越过我们的生母不成?”
姚锦睿口口声声说大太太谢氏是继母,地位不比死去的江氏,几乎就是踩住了大太太谢氏的痛脚,她这辈子最难受的事情就是做的是继室,不是原配妻子,一辈子都要被江氏压在头上,哪怕死了,也在江氏面前也都只是妾。姚锦睿就是拿着这一点在今天这种日子里踩她,还说得那样有理有据大义凛然,大太太谢氏是根本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
“你……”
“娘。”姚锦慧拉住大太太谢氏,对着她摇头,示意她看后面。
大太太谢氏回头,看到姚锦绣和陆瑾明等人就站在前厅门外,好多双眼睛正看着她,带着或探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