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最起码不会朝自己动手。 可现在她忽然就幡然醒悟不过来,不是许二德不会动手打她,而是从前的她太过于顺从,从来不敢将心底的那些话和疑问说出口。 许二德也有些惊讶,他真没想打周秀珠。可谁叫她嘴欠的。 然就在夫妻俩互不相容的对视中,忽然一阵孩子的哭声贯彻云霄。 小树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只怕刚好看到他爹打了他娘,然后给吓着了,就哇地一声哭喊出来。 厨房里的周梨隐约听到声音,忙叫在洗葱的青苗“让你放着别动,我来,你快去瞧瞧小树是不是摔了。”可是她又觉得这声音,像是从后院那里传来的。 到底不放心,只将灶膛里的火给熄了些,连忙擦着手和许青苗朝后院赶去。 这会儿周秀珠已经从小柴堆上爬起身将小树抱起哄,只不过孩子仍旧在哭,她脸上那红肿的巴掌印也十分醒目。 许二德沉着脸站在猪食锅旁边,虽然有些后悔不该动手,毕竟今日是来借钱的。但心里又不愿意承认自己错,只觉得都是周秀珠活该的,自己是个男人,她怎么能说自己是靠她呢 周梨走过穿堂,一眼就瞧见了周秀珠脸上那醒目的巴掌印,她想都没想,也没安慰周秀珠,直接从周秀珠身边路过,顺手捡起墙根下的扫帚,喊了一声“阿黄” 许二德看出来了,周梨要为她姐出头,但一个小丫头片子,以为拿个扫帚就能动自己了不是 可他不知道,周梨手里的扫帚只能算是个辅助工具罢了,真正的攻击在于阿黄。 黄狸花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直接就扑到了许二德的脸上,打了许二德个措手不及。 周梨也趁着这功夫,拿扫帚往许二德身上招呼。 等许二德甩开黄狸花时,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周梨一顿打。 许青苗也不知究竟在许家过的什么糟心日子,这会儿看到周梨帮她娘出气,她在院子里扫视了一圈,捡起猪食瓢也跟着一起打。 哪怕那人是她亲爹。 许二德终究是发了狂,但不敢动手打周梨,只一脚将许青苗给踢开。 那一脚周梨看着都疼,可许青苗却像是没任何感觉一样,轱辘一下就爬起来,继续打。 周秀珠直接被这一幕吓得傻了眼,她放下小树也急忙去帮忙。 又撕又打,那许二德终究是施展不开手脚,毕竟时不时还有只黄狸花忽然跳到他头上来抓挠。 他终究是受不住,只觉得浑身上下不知道是被周秀珠抓挠的,还是被黄狸花猫抓的,火辣辣地疼,趁着她们一个不备,抱头逃了。 逃跑的时候还撞了小树一下,也不管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小树,直径就跑。 周秀珠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披头散发的样子,忙去抱起小树哄,又想起许青苗被她爹狠狠踢了一脚,又忙去给许青苗检查。 只见许青苗那衣裳掀开,后背上好大一个发青的脚印。她气得怒骂“这个杀千刀的”又心疼女儿这伤,都源于自己,“我可怜的儿啊。” 周梨也累得气虚喘喘,毕竟曾经这副身体就孱弱得厉害,这会儿也坐在地上大口吸气。 整个院子就黄狸花猫最轻松,打完架后正坐在磨盘上梳理毛发。 歇了一会儿,周秀珠这才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起身,“他就这样跑出去,只怕是村里人都瞧见了,回头” 只怕多半要惊动祖父祖母的,别到时候将自己赶出村。 周梨猜到了她心中所忧,“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你先带孩子们去屋子里,我看小树额头上也擦伤了,青苗那你仔细问问她哪里疼”那么大一个脚印,可别伤着肺腑。 又想那许二德着实是狠心,又自责自己沉不住气。 周秀珠连连点头,这会儿也是开始慌张害怕了,一手抱着小树,一手牵着许青苗回房。 周梨出去了一趟,到学堂将白亦初喊了出来,两人交头接耳不知说了什么。周梨便回家了,去看了一回周秀珠,见小树额头上的伤没什么,就是许青苗反而有些严重,只朝周秀珠道“姐,我抱小树,你背苗儿,我们去郎中家。” 周秀珠这会儿也顾不上那许二德抱头鼠窜逃跑叫村民们看到的事,满心都是孩子。 村里的郎中虽不是专业的,但比起他们这些外行人,多少是有些用的。 路上遇着村民询问,周梨也不隐瞒,只道“我姐夫跑来找我姐要钱,可我姐哪里有钱给他桐油铺子都捏在他家的手里呢” 只是她也不说动手打人的事情,但是周秀珠脸上那巴掌印,还有小叔头上擦伤,以及毫无生气趴在周秀珠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