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只是聋,并不是哑巴,只不过没听过声音,不知道怎么说话罢了。” 周梨这会儿也没心情听他们俩说什么了,手里的活儿虽然没停下,但是思绪已经飘了老远。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与白亦初一起坐在墙头上,“明天,你陪我和周天宝去给我爷奶立个坟头吧。” 白亦初这会儿也晓得了周天宝的那些个经历,“好,不过眼下没香火,坑可能要委屈他们一些。” “没事,就意思一下,有个念想罢了。”她说着,怎么也想不通,二叔怎么做了那般人,这手里从此后就沾了无辜人的命。 又或许,在好久前,他就做过这样的事情,只不过自己不知道罢了。 翌日,三人辰时二刻左右,便出了院子,那姜玉阳不放心,生怕白亦初杀了那么多狼,引得狼报复,便跟了去。 周梨父亲的坟离村子有些距离,不过周梨他们也就打算立个衣冠冢,墓碑也没有正式的,只从家里的柴火里挑了两条最端正的出来,写了他二人的姓名。 如今在周老大的旁边堆了两个小土包,栽上那所谓的墓碑,磕了头就算是作数了。 这两个坟立了,周梨心中的事情也算是放下去了一件,那周天宝耳朵听不见,又见自己整日跟他们白吃白喝,各人都有事情做,唯独自己闲着。想是因为被父母嫌弃的日子,总是叫他有种生怕被嫌弃被赶走的恐慌。 所以见着什么都跟着帮忙做。 莫元夕煮饭他劈柴打水,柳小八熟皮子他也在一旁搭手,就连姜玉阳看完没来得及收拾的书,他都要给帮收好。 周梨觉得他完全不用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但是说了,周天宝不听,也听不见。 也只好作罢。 这时间过得飞快,周梨已经将那书都翻遍了一回,这附近的狼群大概已经被白亦初赶尽杀绝了,这段时间柳小八和周天宝已经熟了一大垒厚厚的狼皮堆在窝棚里。 周梨和姜玉阳白亦初商量着,回镇子上看看。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回去。 最后还是白亦初主动挑起这个担子,虽然姜玉阳也有些功夫,但他觉得姜玉阳是个大人,太显眼了。 自己一个小孩,容易隐匿。 也是如此,最后大家也都推选他。 镇子离村子一天是足够了的。 当晚白亦初就带来了消息,“镇子现在人不少,听他们说芦洲混入了保皇党的奸细。”说到这里,明明晓得周天宝听不见,但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二叔他们,好像和保皇党有联系,如今州府那边听说疫情就快要结束了,当下怕是已经在派人追查他们。” 说到这里,少不得要提起县令老爷,“咱们这整个芦洲,也就咱们县里压着粮食不放,其他县早就已经开仓放了粮,所以现在大家都怀疑,他是那保皇党的人,故意压着粮食不放,在老百姓中间制造恐慌,好叫那保皇党趁虚而入。” 不过白亦初的这些消息不全面,事实上周梨预料的对,这位县老爷不是什么保皇党的人,而是单纯的贪财,又见州府那边因为疫情的缘故管不到自己,便将粮食大半都私自卖了去。 而周梨此刻只关注州府那边疫情结束,而且这次并没有引起大规模,因为其他县里都早发下了粮食,根本不像是本县一般。 所以只欣喜道“这般说来,他们也逃去齐州了,如今这镇子上县里都是安全的” “是这样,不过外面到处都乱糟糟的,这要重建又不知何时,大家现在住的窝棚还不如我们这呢我觉得咱们不如再等几天,直接收拾行李去州府就好了。”说罢,朝姜玉阳看过去,“姜大哥,你觉得呢” 姜玉阳自然巴不得早些回州府,这段日子他什么都做不到,好似被困在那沼泽浅洼的鱼一般。 至于周梨,想去州府的那颗心,比谁都要急切。 唯独柳小八有些慌张,“你们走了,我怎么办”难不成真到镇子上开一家皮毛店么 周天宝耳朵听不见,所以哪怕知道白亦初探消息回来,也没上前来,只一往如故地埋头干活。 “一起走呗,我觉得你叔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是不必再等,兴许他们在外头安了家呢”其实周梨甚至还想将周天宝带走,如今的周天宝失了聪,两耳听不见,留他一个人在镇子上,一来极有可能因为他爹和舅舅们的所作所为,遭人报复,甚至极有可能被衙门里抓去连罪。 想到这里,不免是担心起来,急忙朝见多识广的姜玉阳问,“周天宝不会被抓吧”毕竟他爹现在可是保皇党的人,这对于当今圣上来说,那就是活脱脱的乱党啊 姜玉阳沉思了片刻,“不若直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