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司,只怕不是关一阵子赔几个钱那样简单了。 周梨昨日回家后,都顾着家里,哪里晓得竟然还有番外篇。 只听有人说,那些公子哥儿们,家里可不敢责怪天面无私判了案的知府大人,所以只能拿这钟家出气,一致觉得都是钟家的那个儿子连累了大家。 又说起那马车里的玩意儿,都叫人脸红,还因周梨年纪小,几个老婆娘家她赶开,不许她再听。 周梨终究是没听到,但也有些后怕,怎么也没想到,那几个十几岁的纨绔能做出这些事情来。 明明他们也还是孩子。 若是昨日姐姐不拦,屏儿岂不是也对不起杜仪的托付是小,问题是屏儿的命难保啊 想到这里,她加快了脚步,只赶紧朝家里去。 钟家遭了报复,这让她也有点担心,那些人家会不会把自己家也列入在册呢不过转头又一想,只怕这风浪尖上,那些人家应该不会这么蠢,往刀口上撞吧 不然自家真出事,不是明摆着对知府大人的判决不服么 想到这里,她又松了一口气。 从北市回南城这一路上,没少听到关于钟家的事情和昨日的案子。 如果不爆出后面那些,就自家那点事,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不过说到底,都是那几人无法无天,草菅人命,视律例为无物,活该 果然,她回到家中,大家已经知晓了,少不得也是后怕一回。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梨也是事事小心,连铺子也先关了一几天。 等过了七日一到,白亦初立马就回家来了,也晓得了那钟家福满酒楼已经开不下去的事情。 他脸上的青肿好转了许多,但还是有些印记,周梨觉得才问了他一些关于书院和他同窗的事情,就到下午,只得匆匆催促他赶紧回去。 再晚些,那巷子里全是来来往往的嫖客了。 白亦初万分不舍家中,可是这些天经过云长先生的课业熏陶,他的思想是发生了极其大的变化,也更清楚地认知到。 自己现在做什么都无用的,想要保护好这一家子,最直接的途经就是好生读书,挣功名。 比如那公孙大人,钟易光他们流放的秋后斩立决的都有,其中有三个还是官宦子弟,可是哪个敢吱声 一来除了他自己位高权重,二来更因为他身后有上京的公孙世家。所以白亦初想,自己也要给亲人们做这样的靠山。 让他们在外不用担心叫人欺凌了去。 转眼过了半个月,火红六月便过去了大半,那钟家的生意终究是没做出去,但是酒楼也没人敢买,如今钟掌柜只想赶紧换成了现银,快些离开这芦洲。 不然他这一层皮,迟早是要被扒完了。 可大家都知道,他是得罪了几位大人,自己又不做人,纵容养出那样的儿子来,害了人性命,并不愿意出钱买。 以至于这价格一低再低。 这日许久不见的正方脸忽然找上门来,问起周梨,“那福满酒楼,要不你接了。” 周梨知道,大家都不敢买,价格很低,但她买来作甚她可支不起那样大一个摊子。 就给拒绝了。 正方脸如今业务越来越熟了,“除了你,我觉得谁都不敢买了。” “这话从何说起”周梨不解。 却见正方脸一脸的不悦,“我们也算是老相熟,你居然这样骗我,难不成怕我沾了你的光不是” 周梨就更迷糊了,“什么沾光不沾光,我何曾骗过你什么” “你还不承认,咱们知府大人都在外夸你,你说你若不是同他认识,他怎么唯独夸你一人”这是正方脸的大舅兄说的,他大舅兄又是从掌柜那里听来的,掌柜自然也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 周梨闻言,沉默了半天,只得了一句“咱知府真是好人。”虽不知道他怎么夸自己的,但在外面提自己一句,别人也晓得他看中自己这个人,难怪等了这么久,没见家里遭报复。 原来是知府大人抬举自己啊。 所以这知府大人可不就是好人嘛。 正方脸却以为她是默认了,只是含蓄了些。便追问道“你要不要买我可晓得你手里有钱的,当初他们几家赔了你们那许多银子,看病可要不得这么多。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铺子只要八十两,你买了手里就算自己不做生意,但等一阵子这风声过去了,大家将这事儿忘记了,那样的好位置,还怕租不出去么到时候你就坐着数钱。” 周梨有点动心,居然才八十两,那可是单铺面就是自家四倍宽,而且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