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她听声判断出了那花儿晚上挨打之事。 白亦初几人一听,只觉得稀奇无比,那小狮子更是催促着月桂,“那月桂姐姐,你刚才听那隔壁的哭声,如何可真的是死了至亲的伤心欲绝” 月桂见小狮子这样的年纪,也唤自己做姐姐,一时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个娃娃,怎也叫起我姐姐来,该叫我婶婶才是。”笑了一回,才转到正题上面来,有些歉意道“那会儿忙着瞧热闹,又见他们说是小韩大夫的过错,我这一着急,便没有仔细留意,不过我觉得卫郎君那娘子谭氏哭声虽是大,却也没有感觉到有多少悲伤在其中。” 屏儿听到这话,急得只忙拉起月桂,还要她再去隔壁听。 那谭氏还在抱着棺材哭呢 月桂见杜屏儿心急如焚,回头朝周梨一行人道“那我再去听一听。” 元氏却觉得玄乎得很,“这真的灵”不过又十分发愁,“就算是真听出了什么,可是只怕也不能做那上堂的证据啊。” 周梨想着这虽不能做上堂的证据,但也能就此打开个突破口。想起这杜仪本是好心,担心他们找了这么个人来暗中照顾大家,却没想到开局人就要送人头。 不禁叹了口气,“咱也想想法子吧。” 不过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因此给耽搁了,大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就周梨和白亦初他们这几个读书人得闲在厅里做商量。 只不过顾少凌和小狮子都在劝挈炆做状师,挈炆果然是有些心动。 听小狮子说自来就喜好这一类的书籍,只怕真是有这个志向的,于是周梨也道“坦白地说,我是真信不过外头请来的状师,若你有心,也可以试试。你也不要害怕,举证之事,我们大家一起,断然不会叫你一个人孤军奋战。” 白亦初和顾少凌他们也点着头。 挈炆还是犹豫,“我再想想吧。” 这事儿也急不得,更何况到外面找个状师,人家不也要考虑一二么所以周梨也没再做催促,只是几人将隔壁卫家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一一剥丝抽茧,复盘一回。 只不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反正周梨这会儿因知道那小韩大夫是杜仪找来的,安想来和姜玉阳是无二样了,自然也就没在怀疑他。 更何况,他就算真的与这卫家有仇,也有千百种机会,何必选择这种又不是赶着去自掘坟墓。 他们正说着,屏儿和月桂回来了。 “怎么样”周梨问。 因为事关性命,也不是小事情,月桂明显是有些紧张,“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觉得卫老娘是真的难过,心肝都要给人哭碎了去。可谭氏还是那样,声音虽是比卫老娘还要大几分,但我实在是没有听出她有多伤心难过。” “要不,咱也去听一听”白亦初提议。 于是几人再度出门去。 这会儿卫老娘又哭得晕死了过去,谭氏娘家兄弟们将她扶着去了后堂里,这里就只有谭氏一个人坐在门槛上哭,一边哭一边痛骂小韩大夫,要他杀人偿命。 白亦初见此状,不禁将眉头微微蹙起,周梨瞧见了,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问,“怎了” 白亦初也低低回了一句“家里说去。”随即拉着周梨,两人先回了去。 待一过穿堂,便问着周梨道“去年天灾,你还没寻到我的下落时,心里如何想可有去骂那些个贼人” 周梨听得他这话,立即就反应了过来,想起谭氏如今此举,和当时自己刚好截然相反,“我那时候急得不行,满心都是想找你,有点空闲时间都去求菩萨保佑你万事大吉了,哪里有空去骂人。而且但凡想到你若是有差池,我就怕得不行,没精没神。” 可是谭氏除了哭得大声之外,还能精神抖擞地骂人,这明显不大像是死了丈夫的人啊。在想想周老大死的时候,元氏即便是个继室,也是哭得六神无主,什么事儿也办不得。 但是这谭氏却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娘家哥哥们找来,还强行把小韩大夫都给拽到了大门口,这好像很奇怪,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不会是谭氏吧”但周梨觉得也不可能啊,往日里见了他们夫妻也和睦,谭氏虽是强势了些,对婆婆有几分凶恶,谈不上孝顺,可是跟卫郎君,好像也勉强算得上是齐眉举案,这不该。 白亦初不常在家里,自然是不清楚这些,听得周梨的话,“也有可能是个意外罢了。不过如今不管怎样,也要看衙门那边。” 说话间,已经到了厅里,杜屏儿着急,还在这里等着,月桂正往火盆里添炭,这早春屋子里还是有几分凉意的。 见他二人回来,月桂忙收起火钳,“怎样了,听得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