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但见她们一个个比自己上心,只能写信回老家去托人办。 听元氏说,周天宝如今也出村子的,和他爹娘那边断了关系,衙门里也查清楚了他和当初那些事儿没关系。 可即便如此,还是将他在县里关了好一阵子才放出来的。 因怕周梨担心,还告诫了元氏不要同周梨提起呢 当下周梨本是要叫他帮忙寻个人守墓的,但转头一想,他不就是个现成的人嘛,便同元氏商议“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周家的人,难道还能不希望周家好正巧他也在乡里住,叫他最是妥当。”但也不能叫周天宝白守在乡里,毕竟如今他也大了,身上和他爹舅舅们没了关系,清清白白的,过几年也是要娶妻生子的。 这自然是要花钱。 只是周梨却没个主意,到底要给多少才好,便看朝元氏。 元氏也是仔细想了想,估量了片刻,“一年给他七两银子吧,正经说起来,那才是他的祖宗呢,你一个姑娘,本来修坟的钱就不该你出大头的,如今便宜已经叫他占了去。” 而且,这七两银子在乡里算是不少了,虽要靠这个发家致富实在难,但他自己种地,每年没准是能存下来一些的。还说“不过到底是自家人,也没几个亲戚了,每年再给他做四季的衣裳鞋袜,过两年若是大家逐渐把周老二他们做的那些混账事情忘得彻底干净了,我再回去做主,帮他说一门媳妇。” 而这个钱,自然是要周梨这里出,毕竟周天宝也没个什么来路,那七两看坟的钱,只能叫他过寻常日子,攒来娶媳妇,略显得有些寒酸了去。 她这般安排,周梨觉得也行,当下便写了信,连带着一张十两银票放在里头,往驿站里送去了。 公孙曜在的这几年,原本只送到县信,如今也能送到镇子上去,那些个小镇子上,都有了小驿站。 就雇个小吏在里头,一年也不用花多少,却是上下都得了方便。 周梨这送信的功夫,却是叫人给唤住,一回头发现竟然是陈大人的师爷。 那陈慕的银子,到底是自己给的,周梨一直都为此提心吊胆,如今见陈大人的师爷喊自己,也是心虚不已。 不过这表面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迎了过去,果然见着陈大人在,当即行了礼,便问道“二公子伤势如今可好了” 陈大人怔了一下,然后回着“好了许多,正要安排人送他离开芦州。”心里纳闷,难道自己误会了周梨,她最近也没去家里,怕是真不知道那混账东西偷偷逃了的事。 一面又暗地里打量,想要从周梨的神情里捕捉个一二破绽。 但周梨却笑眯眯的,“那再好不过了。”还劝着陈大人,“父子哪里有隔夜仇的,陈大人你也要退一步想,比起旁人家那惹着官司命案在身上的,二公子只倒腾那些木头玩意儿,算是好的了。” 陈大人听了这话,心里已经确定,周梨是八成不知道那混账的音讯,因此也就没再多疑。只不过见她寄信,便问“往老家送信我记得你家中没什么亲人了。” 如今那周天宝已经自己去大牢里洗清了身上的冤屈,周梨也不瞒他,“我那个二叔犯了混账,去了齐州那头,但有个堂兄是清醒的,留了下来。只不过因我二叔的糊涂事,他也不好在镇子里过活,如今还在那桐树村里,我姐姐他们听了安家的事情,觉得玄妙得很,非要叫人看坟,怕旁人去使坏,我一想他正好得空,便去信与他说。” 不过陈大人哪里晓得什么安家的事情,便有些疑惑,“看坟” 周梨便只将那安先生家祖坟的事说了,只将陈大人和他那师爷听了,都觉得是装神弄鬼。 周梨笑了笑,“我也这般想,天底下哪里有什么鬼神可言,若真如此,那年大灾,怎不见菩萨出来保佑。不过话又说回来,安家姑娘是真看不见,人犯不着装瞎这么些年,受这许多苦楚。” 陈大人半信半疑,只想着老太太最近因为那混账的事闷着,不如把这事儿回去做聊斋给老太太说,解解闷儿。 一时也是同周梨这里告辞,说家里的老太太和阿茹母女都挂念她,喊她得空了多过去。 周梨这里应了,各自分别。 驿站就在衙门不远处,而周梨家离衙门也不远,所以她是一个人出来的。 更何况这天还没黑呢街上多的是各处来的秀才,以及那扯着嗓子叫卖的小贩们。 再有两侧商铺的掌柜,也都是个熟面孔,她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条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路的路上,给人套了上车去。 动不得又说不得话,只像是个雕像一般端坐在那马车里。 那人速度很快,叫周梨也没看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面貌,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