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来这跟前的,如今却在一旁布菜,对于白亦初更是十分殷勤,且眼睛红红的。 家里都是些男人,除了她和阿叶,如今桌上就她一个女人了,这女子又细心,他们有忙着说考场里和考场外发生的事。 自然是没有顾得上。 而周梨察觉出了阿叶的异样,阿叶也知晓自己失态,周梨目光投递过去的时候,她便退了出去。 周梨虽是好奇,她对白亦初似乎有些不一样的,而且从年纪上来讲,不排除早前他们认识,只奈何白亦初失忆了,并不认得她。 但因为事情多,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料想晚上两人在房间里的时候,阿叶主动到她跟前来,咚地一下朝她跪下,红着眼圈说道“姑娘,你万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对公子从来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周梨自来都是生活自理的,不习惯旁人伺候更衣,也就是梳头这个事儿自己十分不擅长,从前喜欢让莫元夕帮忙罢了。 这会儿正要脱衣裳上床去,一回头见她已经跪下来,还声泪俱下。 “你起来,我也没说你什么。何况你与他,想来不过是旧识。” 阿叶听得她的话,一脸的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姑娘如何晓得的”她知道韩先生从前是将军账下的人,但并未见过她呀。 所以不可能是韩先生告知周梨的。 “看的。”周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有那样傻么真要这样蠢笨,不晓得死了多少回呢“你先起来,好好说话,你虽是才来我家中,但多半也琢磨出来了我这个人,只要关起门来,是不讲究贵族们的那些规矩,咱以舒坦为主。” 也是这般,萝卜崽上桌子吃饭。 阿叶是看出来了,但她仍旧觉得周梨就这样放了自己,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今日自己在少主跟前如此失了态,但凡是个正常女子,只怕都认定了自己是肖想主子了吧 周梨怎么那样无动于衷这叫她忽然有些担心起来,难道周梨心里根本就没有少主,不像是公孙公子所言的那样,而是只想利用公子 一想到还给可能性,她忽然警惕起来,慢慢起身,“那方才姑娘见我替公子布菜,一点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有人照顾他,我心里不晓得多高兴呢”周梨动作倒是麻利,这会儿已经钻到被窝里去了。还朝忧心忡忡的阿叶叮嘱道“你也早点休息。” 怎么会这样阿叶越发绝对周梨太不对劲了。她怎么一点都不生气,一时叫她心急如焚,“姑娘,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那你说。”周梨从被子探出头来,倒是一脸毫不掩饰的期待。 但也有些敷衍的样子。 阿叶气得直跺脚,“我,我,我父亲原是将军麾下的,当年将军走后,我父亲也意外身亡,我与母亲得公孙家出手相救,方保存了这性命。” 她小时候,几乎是和白亦初这个少主一起长大的,将军也像是眼下的周梨一样,关起门来,没有那样多的规矩。所以她算得上是玩伴,因白亦初的胃口不好,所以她便想自己往后要学做各式各样的菜,既然叫他吃了不伤胃口,也能尝尽人间美味。 她想自己一介女流上不得战场,但肯定会给白亦初做这天下最好吃的美食。 但大厦因将军之死分崩离析,少主失踪,她们母女也在逃难中。 这是周梨来上京后,听的不知道多少个旧时回忆了,已经不如此前那样惊讶了。整颗心毫无波澜十分平静,毕竟这样的人和事,往后还不知道要遇着多少呢 看着眼前垂头绞着袖子紧张不已的阿叶,只笑道“那你二人也算是历经千帆,如今你得偿所愿,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哭丧着一张脸” 没想到阿叶忽然提高了声音,“姑娘” “你说。”周梨也实在不知道她这到底是作甚了,但实在是有些困了,便催促着,“长话短说。” “您一点就不担心我么”阿叶终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来。 周梨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问她“你们小时候,没玩过什么过家家你做他新娘,他承诺要娶你的话吧” 阿叶吓了一跳,拼命地摇着头,“没有。” “那不就好了,如此我有什么担心的好了,睡觉了。”周梨挥着手,又要重新钻进被窝里。 但又被阿叶叫住了,“可是,可是您难道一点多余的想法都没有么何况公子那样出众,即便是这一次没有得榜首,但想来也会榜上有名的。” 周梨有些无奈,只觉得话不说清楚,这个姑娘一根筋是不会让自己安心睡觉的,只没好气地拍着旁边空余的床,“你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