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下了高铁,也没有管自己的腿伤。
她匆匆来到母亲的疗养院,了解了情况后,眉头皱了起来。
“是一群穿着黑西装,素养良好的人带走的,我们拦了也拦不住,现在怎么办?”疗养院的院长也很着急。
江挽满脸疲惫,眼睛红肿,脸颊一边也肿起了一块,衣服倒是换了,但是脚踝处还有点血迹。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报警了吗?”江挽抬起眼皮看向院长。
院长摇了摇头:“他们说,我跟你说,你就知道他们是谁。”
江挽微愣,随后想到了什么,她抓着包站起来,对院长说:“那我打电话先问问吧。”
说完,她便往外走去。
烈日炎炎,胃里空无一物的江挽,眼睛发酸,她站在路边的凤凰树下,打了左烨的电话。
只是左烨的电话没有人接。
她刚挂断,就有一个陌生的本城的电话打进来。
江挽按下了接听键,那边立即传进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江小姐,我是左烨的妈妈,你的母亲在我这里。”
“你们想做什么?”江挽的声音干涩,语气紧绷着,还带着几分怒意。
“我的人在等你,你若是愿意,就来我家谈谈,顺道看看
你的母亲。”女人声音温和,不带一丝感情。
江挽攥紧了手机,她冷声道:“我母亲生病了你们该知道吧?你们擅自把她接走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跟左烨和解吗?”
“你要在电话里说?”女人语调上扬,带着微末的不屑。
江挽答应了见一面。
电话挂断的时候,她靠在凤凰木下,深深吸着气。
胸腔里的愤怒在她心头翻滚,深深的窒息感在她五脏六腑里乱窜。
委屈和无力交织着她,让她心头又涌起一个念头来。
其实她就是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物。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半分钟之久,她慢慢站直了身体。
拿出补妆的镜子,江挽给自己上了妆,将自己收拾好,她走到路边,神色如常地看着马路。
凤凰木的花开得热烈,而树下的女人身材窈窕,她站在热烈的红花下,却人比花娇,那样貌在花的映衬下,越发有魅力。
不远处,有拍凤凰花的摄影师,悄悄把她拍进自己的相机里。
江挽上了左家的车,来到类似于庄园一般的地界,她看着看着,心神有些恍惚。
玫瑰庄园的名字很土气,可传到桐城的首都也是有相当大的名气的。
能住在这里的,非富
即贵。
江挽下了车,在佣人的引导下,走进了左家的客厅里。
左烨的妈妈坐在客厅里,她一身富贵,气质特别的好,温婉又优雅。
可在这美好的品质下,多少还是带着点富贵的锐利。
“坐吧。”左烨的妈妈白霜表情温和地对江挽说。
江挽依言坐下来,她神色如常地看着白霜问:“不知道白夫人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的。”
白霜很是意外江挽会这么平静,她如果无脑一些,白夫人还觉得这件事情挺好解决的。
“你母亲我已经安排进入更好的疗养院,我知道你工作要还债,又要给你母亲攒医药费很辛苦,我们左家其实也能帮你一点的。”白霜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目的是我出谅解书,让左烨从警局出来吗?”江挽声音沙哑,她疲惫至极,哪怕语气绷着,却还是有点气息不足。
“不至于需要谅解书,你就出面澄清一下,告诉媒体,他动手打你,是你的问题。他要继承家业了,不能有打女人的丑闻。”白霜放下白瓷茶杯,面容依旧温柔。
江挽闻言,弯眸笑了笑:“要我自己背锅?”
她笑起来确实勾人,白霜也不得不承认。
“
江小姐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吧?”白霜嫩白的手指轻轻敲着大腿。
江挽心中一口恶气在不断的撞击她的胸口,她觉得很闷,便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能喝吗?”
看她似乎不太舒服,白霜轻轻点头。
“左烨的名声也会波及到他的表哥陆宴,我记得陆宴在你的公司有合作,而且好像还是你负责的。”白霜在她喝水的这会儿,又开口说。
江挽攥着茶杯,慢慢喝着水,没有说话。
“苏总对你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公司和你,他会选择哪一个。”白霜又继续说,语调缓慢又轻柔,可话却宛如利刃。
江挽很清楚,她不会连累苏成喻。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苏成喻成为这件事情的牺牲者。
“行,我没有别的要求,我的要求就是继续和左烨处下去,他得补偿我,你们还得让他写一份保证书,以后不会对我动手。”江挽喝完茶,将茶杯放下来,眉眼含着笑意地看着白霜说。
白霜蹙眉,正要开口,就听见江挽继续说:“左烨除了脾气不大好,其实各方面都不错的。”
江挽就那么弯着眼眸看白霜。
“我没感觉你喜欢我儿子。”白霜脸上的得体与优雅,
终于消散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