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哲!”路穹一声低吼,连周围的手下都瞬间低下头,不敢再吭声。
一时间,空气中只回荡着桌子震动的声音,祁哲望着酒杯里摇晃的液体,抬眸:“难道不是吗,我们精心培养郁可心一年,她不是机器,她是人,她没想过对零岛动手的啊,我拿命保证。”
“你的命算什么,你的命跟零岛比算什么,祁哲,我创建零岛的时候,你忘记跟我怎么说的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邢肆入狱就入狱了,他对我来说本就不重要,也入不了我的眼,就像你说的,我扶持他做什么,他于我来说,不过就是废弃的棋子罢了,但祁哲,你看清楚了,我重用废弃的棋子而不是你的原因,是什么,你应该清楚。”
路穹双眸微眯,逐渐泛起冷光,一字一句清晰的道:“郁可心好久没发作了吧,祁哲,你连跟我说你停药的勇气都没有,你说我如何不气!”
一句话,祁哲浑身浸凉,一种浓浓的无力感从脚底升起,直窜头皮,发麻发冷。
“怎么,哑口无言了,祁哲,你说,我如何不怪你,连我的话都不听……还为了她来求我,她于你来说有多重要,再者,我就实话
放在这里,就算你再喜欢她,她这辈子都不会属于你,你根本就插足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你输得不止是时间,是所有!郁可心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呢,她只是在利用你的好感助她逃脱,你还不明白吗?”
“就算零封这个把柄被我拿捏在手上如何,她在乎吗,她嘴上说着要我别动零封,实则就是来消解自己内心的负罪感罢了!”
祁哲垂着眸,眼底湿润不已,不停的打着转。
操,他根本就不想哭。
可他现在越来越不男人了。
“老大,你错了,郁可心从始至终都不是这么想的,你永远都不知道她有多好,是,我违背了你的命令,我没再给她用药,也没有注射针剂,这个错误,我来扛,地牢也好,挨打也好,我都随意。”
路穹脸色彻底难看,啪的一声将酒杯朝地上狠狠一摔,“我跟你这个榆木脑袋没什么好聊的!”
不知过了多久,祁哲脸色被熏的绯红,浑身酒气浓重,连呼出的气息都是醉醺醺的。
他走路虚浮,摇摇晃晃的,却不要任何一个人来扶他,一个人走在海岸边,夜风徐徐吹来,祁哲捶着胸口,老远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他
走来。
祁哲定睛,理智早就飞的没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丫的,哪里来的小白脸,长的那么俊俏!
等等!
是不是要跟他抢郁可心的!
顿时间,祁哲周身拉起了警号,整个人紧绷绷的,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于是,在陆斯辰走近后,祁哲忽的一拳头砸了过去。
好在陆斯辰闪躲及时,脸蛋倒是保住了,可肩膀上还是挨了祁哲重重一拳。
甚至,更过分的,祁哲直接像个八爪鱼一样攀在了陆斯辰的身上,恶狠狠地开口:“你就是勾搭郁可心的小白脸?还敢到我面前来耀武扬威,我杀了你信不信!”
陆斯辰一怔,这么直接的告白,可惜,只能对着他说,真可怜。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郁可心不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白脸,皮肤白的不行,还有这眼睛,这嘴唇,是,老子是承认你们比我好看点,但你们有老子那么抗打吗,有老子那么会做事吗!”
陆斯辰皱眉,他口中呼出的酒气都快将他熏坏,这是喝了多少杯!
熏快熏死了!
陆斯辰卯足了劲的推开祁哲,眼睛澄澈漆黑,郑重的宣告道:“我真的真的不喜欢郁可心,也不会跟
你抢,祁少,你看清楚了,我是陆斯辰。”
“陆斯辰……那不是我小弟吗。”
祁哲喃喃道,仔细的观察了一眼陆斯辰,扯了扯他的脸颊,“没骗人?”
“没骗人。”陆斯辰点头。
“那还不快扶老子回去!没看到老子都醉的走不动路了。”
陆斯辰搀扶着祁哲一路磕磕绊绊的往房间走,路过零封房间时,见里面灯还亮着,陆斯辰皱了皱眉,快速将祁哲扯回房间后,便扎入零封房间,敲着门。
“零伯,睡了没?”
零封从实验室缓缓走出来,摘下眼前的护目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祁少喝的酩酊大醉,现在神志不清的,我在想,你这里有没有醒酒的药,先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祁哲回来了?”
零封蹙眉,一回来就喝的那么醉,不用猜测,便知道他和邢肆的谈判没有成功。
哎,这小子,总想着将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可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平衡的事情。
零封拉开抽屉:“斯辰,你去烧点热水,我拿药过去。”
“好,零伯。”
在来到祁哲房间后,房间黑漆漆的,也没开个灯,一推开门,零封就被扑面而来的酒
气差点给熏到。
他顾忌着祁哲,怕突然开灯刺到他的眼睛,索性开了台灯,就瞥见祁哲双腿蜷缩,靠在沙发上,手中捧着日记,聚精会神的在写着什么东西。
陆斯辰眼角抽搐,这,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