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景水又不见了。
温蝉是被饿醒的。
那种仿佛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饥饿感,让她胃部疼的有些抽搐。
景水那家伙肯定是吸她阳气了!
不然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蝉迷迷糊糊起床,捂着肚子出门去厨房。
厨房里那点东西昨天就被她吃完了,她现在饿的想啃房子。
从厨房出来,琢磨着去村里搞点吃的,正好看见杨绵绵顶着两个黑眼圈,疲惫的靠在房间门口,死死地盯着她看。
温蝉没什么精神的瞥了她一眼,“你不会真没睡觉吧?”
“哼。”杨绵绵冷哼一声。
被温蝉吵醒后,她哪里还敢睡!
本身就做了一些不愿意回想的噩梦,又被温蝉说了,满腔委屈没处发泄。
温蝉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转头就要翻墙离开。
她坐在墙头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你上辈子什么时候死的?”
杨绵绵:“……”
“嗯?”温蝉回头看向她。
就见杨绵绵目光深幽,表情让人看不透。
她望着温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那眼神,深邃的仿佛想把温蝉吸进去。
温蝉立马把头转回去,二话不说从墙上跳下,出门了。
不说就不说,那种眼神看着她还挺瘆人的。
…
温蝉去了一趟之前关人的地窖。
从地窖里搬了许多食物出来,正打算偷偷回去,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哭声。
“你们不是把井庙锁起来了吗?怎么又死人了?”
“井神!一定是井神的报复!”
一群妇人惊恐的喊着,旁边有男人听不下去,没忍住呵斥道:
“住嘴!根本就没有井神!”
“你这话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像是热油里滴进水珠,噼里啪啦炸开了锅。
“进行了几年的嫁井神仪式,你现在说根本就没有井神?”
“难道那几个小姑娘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是以嫁井神的名义,把她们骗到井庙去做那种事?”
“死的那些人,都是前两天去迎亲的……肯定是这样,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丧尽天良,丧尽天良啊!”
“你还我女儿!还我丈夫!”
有几个妇人冲上去开始暴打其他男人。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双方扭打在一起,什么话都往外崩。
“关我们什么事?不是你们自己同意的,谁能让女儿出嫁?你们男人更别提了,不想着那档子事儿能被人家报复?”
“明明那群娘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天还管不住自己,非要去井庙,死了也是活该!”
嫁人那天,夜里有几个人偷摸进去,当晚就死了。
第二天那几个女人闹,大家明明都默认最近消停点,结果今天又死了几个。
他们一致认为那几个是管不住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晚上又去了井庙。
如今死了也正常。
“行了!能过过,不能过休了你们就老实了!”
几个男人将发疯的妇人推倒在地,正烦躁着呢。
一提休这个字,确实不少人都老实了。
只敢趴在地上哭,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哭的人心烦。
“不行,那几个女人都不能活着。”
“来几个人,去地窖把那三个解决了。”
他们以为红姑洛好和林昭还关在地窖中。
“至于井庙里那两个……”
“我觉得井庙里那个女人有点邪门。”有人小声说着。
人群中有几个当初迎亲的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了。
这个仪式这么多年,就只有今年接二连三出意外。
一切都要从娶了温蝉说起。
“当时就不应该听杨绵绵的换人要求!”
“要是没换人,指定没这么多事。”
当晚温蝉就烧了神使屋,两个“神使”被烧死。
把她抬下山的路上,她又说什么她也是神,惹恼了她,小心她到处放火之类的神经病话。
现在想想,真是四处都透着诡异。
“不会……真的有井神吧?”
有人反应过来,顿时冷汗直冒,“一个女人再怎么样,也打不过好几个男人吧?不是有人帮她,就是……”
她非正常人类!
否则怎么可能全都悄无声息的死在她手上?
“别自己吓唬自己!井神这个名头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先把地窖那仨解决掉,再找个时间去井庙看看。”
话是这么说,恐惧的种子还是在众人心底扎根发芽。
…
温蝉拖着食物回到井庙时,其他人都醒了。
晕了一晚上的林昭格外有精神。
她们三个看杨绵绵的眼神藏不住的奇怪。
杨绵绵察觉不到就是傻子。
四人呈双方对立的局势,围着院子里的井坐着。
红姑试图跟杨绵绵打感情牌。
但她们几人看杨绵绵的眼神实在过于警惕,让杨绵绵都没心思跟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