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就好。给他换上衣服,别生病了。”沈万语气中透着关心,“接下来给他眼睛敷上药缠上绷带就好,等到两个月后应该就无大碍了。”
花如令嗯了声,然后招呼花平道,“花平,你赶快带沈公子去换身衣服,谁生病了可都不好。”
花平应声,恭敬的朝沈万福福身子,“沈公子,随我到这边来吧。”
穿着身湿衣也确实不舒服,沈万就跟花平去换衣服,花如令也将花满楼带了下去。
——
七月十二,桃花堡。
夏天的江南微风吹拂,晴空万里的天气让人的心情也很是舒朗。
花满楼这几日愈加感觉眼睛微微痒起来,痛感到越来越轻,这个现状让花家上下都欢兴不已。
花满楼自己也很高兴,眼睛上虽缠着绷带,到不妨碍他幻想着马上会看到的各种景象。
沈万见花满楼的笑容灿烂,从早到晚都没有消退的迹象,忍不住捏了捏对方的脸蛋,软软的,手感不错。
“这么开心?”沈万仔细看了看花满楼眼上缠的绷带,“还有两三天就可以取了,到时候先在暗点的屋里适应会儿,再出去见光。”
“知道了沈万哥哥。”花满楼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回万户山庄”
“怎么?”沈万挑眉,“赶我走?”
“乱说什么啊?”花满楼有些生气,“马上就是江南的花灯节了,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去看看,每年的花灯节街上很热闹。”
沈万的笑容微妙起来,离开江南前与七童看下花灯,倒是不错的事情。
“七童想去,自然陪你一道。之后我再回洛阳也不迟。”沈万认真说道。
花满楼没吭声,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倒是显示了他的好心情。
——
七月十五,桃花堡上下都沉浸在花满楼复明的喜悦当中。
两个多月了,花满楼坐在椅子上,在花如令和沈万期待的目光中,将纱布一圈圈拆了下来。
花满楼闭着双眼,没有睁开,事到跟前,他有些害怕了。
“七童,别慌,慢慢来。”
沈万拿了顶纱帽给花满楼带上,屋内门窗捂得严严实实,阳光很难透进屋内,暗色屋子对花满楼有好处,强光对刚复明的人来说伤害是巨大的。
先是漆黑一片。
慢慢的,极其微弱的光芒展现在眼前,花满楼眨眨眼睛,更多的微弱光线出现。
这是已三年多没见过的世界。
花满楼感觉鼻子有点酸,眼眶湿湿的,这样温暖的光,他曾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再见到了。
一只比自己大些的白净的手挑开了纱幕,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别哭,对眼睛不好。”
“沈万哥哥”花满楼喃喃出声。
看见的手仅仅还是一个轮廓,有些模糊,但是已经能够辨识出大致样子来。
“我能看见了。”
花满楼颤抖着声音,说着这一事实。
“好啊好啊!七童,你又能看见了!!”花如令又是笑又是哭道,“我到时候也能安心离开了!”
“爹”花满楼站起身子,突的跪下来给花如令磕了个头,花如令激动地拍拍花满楼的肩膀,欣慰的连连点头,又赶忙将他拉起来。
“七童,快给沈公子磕头谢恩!”
花满楼顺着花如令的力道望向一旁的少年。
一眼看过去是墨色的双眼,里面含着些笑意,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嘴唇微薄,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黑发用白色玉冠束起,身量很是挺拔。
知道这就是一直以来照顾自己颇多的沈万,花满楼心里顿时充满了喜悦和感激,还有些羞涩。
沈万对他来说,是恩人,是师傅,是比他大些的哥哥,也是朋友。
这个少年对他的莫大恩德,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无以为报了。
花满楼急忙想跪下道谢,一双手伸出止住他,“又这样,不是说好不用道谢吗。”
声音中有些微微的恼意。
花满楼莫名感觉有些委屈,他可不希望这个少年生气,“沈万哥哥,我该道谢的。”
花如令语气感动,“是呀,沈公子,你对花家的恩情我们本就没齿难忘,七童就是给你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沈万沉默了下,瞥了眼正偷瞄着自己的花满楼,然后轻轻说道,“做牛做马可不用,做只猫好了,刚好我还能养着。”
什么?
花如令和花满楼都满是狐疑的望向沈万,他们没听错吧,对方想把他(七童)当猫养?
沈万转过头,不再言语,花如令就当自己听错了,打了个哈哈又是满心欢喜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复明的小儿子,花满楼乖乖的任花如令观察着,只是稍稍红了下脸。
当猫什么的,他可没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