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次见面,他会比较正式也正常。
舒清晚回了礼。
她跟他们道了别,去找自己的车。
忙项目的话是推辞,事实是她想疏远。不过她们现在见面的频率确实也比较高,是该降下来一些。
所以下次见面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打开车门,她弯腰上车。
萍水相逢,人生过客而已。
林太心中抽痛。她本来想送清晚过去,没想到林檐突然出现,只好作罢。
林檐一言不发,直到带着母亲上车,才一边低眸拉过安全带,一边道:“您还挺喜欢舒小姐。”
距离上次才过去几天?今天又约了见面。
他妈根本不可能这么喜欢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说那个人是林馥一他才信。
林太阒然失语。
她看向窗外,声音很哑:“我与她,比较投缘。”
“是吗?仅仅是投缘吗?”
她知道,他已经察觉了端倪。一时沉默。
“为什么不认?”林檐没有开车,手掌抵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漠然地问。
一句话而已。
轻而易举地摧垮了所有的防线。
覃漪再没能绷住,一下子痛哭失声。
“你猜到她就是了,是吗?”
过了十几秒。
在她的哭声中,他并未停下追问:“查了吗?确定了吗?”
步步紧逼。
根本没给覃漪喘气的机会。
林檐想到刚才看到的人——刻意对照的话,她跟覃漪的五官简直如出一辙。
只不过覃漪年纪上来了,容颜因为岁月有些变化。
覃漪掩面痛哭。
刚才跟舒清晚全程吃饭下来,她心里堵到凝滞,只是得强行压抑住。而现在无疑是拉掉了栓绳,所有强忍的难受一下子塌方。
“我爸知道吗?”
林檐默了默。他不敢假设。
“她过得怎么样?”他的问题不断出现,却都得不到解
答。
他垂下睫,自己给自己解答,“应该过得挺好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么不着急。”
可他想认。
覃漪无法面对他。
她哭到喘不上气,泪水纵横。
她当然很想女儿。
她没有表面上这样无动于衷。不然也不会不顾被察觉的风险,一次又一次忍不住的约她出来。
以前看到什么东西都会不自觉想到林馥一,现在却是会多一份出神。
她也想到了清晚。
林檐直接打通了林稷年的电话,连阻止的机会都没给覃漪。
开口便道:“您也不想认回她是吗?”
林稷年还在澳洲出差,下意识地问:“谁?”
下一秒,意识到什么,他沉默了下,问说:“发生了什么?”
他同长子一起出差,此刻林桉正好也在他身旁,听见动静,看了过来。
一句话,林檐懂了:他母亲猜到了,瞒下了。
他很直接地问他爸:“你亲女儿,你认不认?”
覃漪流着泪,抓住林檐手臂,指尖都在颤抖。
“一一的身体情况你知道,这三年接连做过两次大型手术,小病不计。她身体不好,这么多年却还是那么努力。现在一心全是工作,前两天甚至一下班就去了医院挂吊瓶……阿檐,你让妈妈怎么能忍心?”
疼爱二十几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她又那么懂事、努力,覃漪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些年作为林家唯一的女儿,她将所有该做的事都做了,付出了比常人还要多几倍的努力,也在担起所有该担的责任。作为林氏千金,她无疑是合格的。
加上发现得太晚,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进入社会。现在再要换回去的话,很难与原来的家庭割舍、和新家庭重新适应融合。
思虑重重,覃漪才会如此无法抉择。
她看到过网上的一个话题,问说如果孩子三岁时发现抱错了,那你愿不愿意换回来?
很难有人能够冷静果断地给出答案。
三年尚且迟疑纠结,遑论是二十五年。
孩子们都已经长成,她也会想,会不会就让生活这样继续下去就好?她们各自有各自的人生,各自在完成各自的人生使命,一切都按部就
班地在进行,打乱是不是反而不好?
所以,她虽然忍不住念着舒清晚,却不敢去认。
可是,无法抉择的前提是——覃漪原本以为舒清晚过得很好。
家里虽然没有林家有钱,可也是一路平坦、顺利。现在孩子已经长大,进入社会,工作、生活也都一切顺利。
然而最近却发现不是。
她过得没有那么好,生活没有那么开心。
覃漪的心脏也在被反复煎熬、炙烤。
她把所有的苦衷言明,林檐的态度才总算没有那么激烈。他沉默了很久,才闷声问道:
“所以,就不认了是吗?”
他们发现得太晚,她们都已经长大。
哪怕早个七八年、五年……
林稷年开了外放。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