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顾瑾的锋芒毕露相反,一直名声不显的掌门人亲传弟子,被誉为这代资质最高的叶盏。一直是被拿来与顾瑾比较的对象,但是这些一直声名不显,却在顾瑾十四岁之时与他一同到达练气后期,宗门里对于两人的关系又开始议论纷纷。
顾瑾没见过这个掌门亲传弟子,但是对于一些人的恶意揣测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顾瑾原以为叶盏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刚寻的灵草猝不及防的被人拔走,他抬头就见一少年得意的晃了晃手。
“传言中老祖的徒弟,也不过如此。”少年身穿云霄宫所有内门弟子一般款式的白色道袍,长发被白色的发带绑住一丝不落,眼角微扬,似轻蔑又似毫不在意。肤色胜雪,浅紫色的唇色显得他身体有些羸弱,但挺直的身板让人感受到这个少年内心的骄傲。
“确实只是如此而已。”顾瑾莞尔一笑,并不生气,站起身子拍了拍衣服边角的灰尘,转身欲走。
叶盏皱起眉,从背后拔出扁厚粗长的剑拦住他,沉重而又笨拙的剑身与少年身上的华贵之气格格不入。
没有开刃的重剑重重的插入地面,惊起一片飞禽走兽。
“你这是看不起我。”没有询问,肯定的说。
顾青辞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没有啊,掌门人的徒弟,谁会看不起。”
“你…”叶盏本就是故意来挑衅,但是对面毫不在意的样子还是让他动了几分真火。
“我要向你宣战,不是都说你很厉害嘛,我们来试试,三年之后,谁能更胜一筹。”
顾瑾微微眯了眯眼,剑修大多以剑身轻巧为主,如果用重剑的话远远要比轻剑难,叶盏能够驾轻就熟的拔出此剑就说明了其不凡的造诣。
传言叶盏是世家子弟出生,从来都是天之骄子,那份傲气,确实不假。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家子弟是如何隐藏了多年,直至今日,才欲和顾瑾一争高下。
顾瑾竟觉得,这双眼睛,这份骄傲,像极他的师尊,凌云老祖。
“好。”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口干舌燥。
此约定不知被何人传了出去,倒是起了不少叶盏心胸狭隘与顾瑾不和的流言。
不过本就是被一直比较的对象,掌门人的亲传弟子与老祖的亲传弟子。虽然顾瑾的资质后来已经被众人知晓并不如传言中那般厉害,但是这些年飞快的修炼速度却是众人熟知的。
“我们来试试,三年之后,谁能更胜一筹。”
顾瑾控制不住的想将叶盏与顾青辞作比较。
白色的道袍随着微风拂动,飘逸绝伦,衣袂翻飞间,露出一截雪色的手腕,虽然只握一柄木剑,但是丝毫不影响其手中的招式凌厉。林中鸟儿被惊散,落下一地枯枝。
不,根本没有可比性,师尊身上没有那份矜贵傲气,反而更加沉着稳重,一举一动皆勾动着他的心弦。
他骤然抬头,眸中冷漠无情,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入眼。这般仰望师尊,根本不敢起丝毫猥亵之意。
顾瑾感觉自己仿佛心跳漏了一拍,手下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咔嚓——”一声,顾锦手中的木剑已断,对面的剑已直指他的喉咙。
“我输了。”顾瑾放下手中的断剑,低头认输。
顾青辞听闻并未放下手中抵在顾瑾喉间的木剑,反而慢慢的用力向前压下去。木剑虽钝,也留下一道红痕。
顾瑾抬头望向顾青辞,不明师尊的意思。
“你觉得,用尽全力,你能在我手下过几招?”顾青辞手中的剑向下划,划过脖颈,直指心脏。
“不到一招。”
顾瑾僵硬的任由他的剑作乱,那轻轻的触感仿佛不是长剑指向,而是师尊的手在抚摸。
“如此。”顾青辞手中微微施力,只听剑刃破空之声,顾瑾的上衣尽碎,破破烂烂的挂在他的身上,若是将碎片扯去,那便是□□着胸膛了。
“那就是说,本尊的剑术难以指导你了?”顾青辞眯起双眼,轻描淡写的抬手将木剑毁为粉末。
“弟子不敢。”顾瑾虽觉得师尊现在模样好看极了,心脏也忍不住乱跳,还是知趣的低下头,恭敬的道。
顾青辞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可没有什么不敢。”
顾瑾连忙认错。“是弟子错了,弟子刚才因想起与掌门弟子叶盏定下的三年之约,方才走神。”
“三年之约!”顾青辞重复一遍,看着眼前因□□着上身而微微抖动的少年。容貌俊朗,温文儒雅,眉目里尽是风流之意,不像是清心寡欲的修真之人,反而像北越国里那些拈花惹草的公子哥。
“你可知宗门之内不可私自斗殴。”这是他养出来的少年,莫非是他太宠他了,养成这副德行,顾青辞微微皱眉。
顾瑾见顾青辞皱眉,以为顾青辞生气了。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斗殴,是叶盏向弟子的挑战,弟子愿意一试。”
“顾瑾。”
“弟子在。”
顾青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负手转身。
“这几年来你不仅学会了偷懒,投机取巧,还学会了油嘴滑舌,我何时教了你这些东西?”“不仅如此,你还学会了撒谎,你刚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