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沉走至归终机旁，一如当年那般念出祂的名字：“留云。可以我一人之牺牲，换璃月渡此劫难。”

虽她因伤实力不似从前，但若全力以赴，足以护下璃月。

而她的牺牲却不是那么紧要了。

归终机上的身影顿住了。祂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记忆中的那人如此称呼祂了。

祂缓缓扭头，语气充满了不确定：“玥莫亚斯？”

若不是祂站在此处，脚下是腾空的群玉阁，眼前是虎视眈眈的魔神，祂真以为时间倒流。

“嗯……是我。”月沉敛眸。

她曾无数次设想她与故友重逢的场面，或许惊诧，或许喜悦，但更多的，或许是再也不会相遇。

她即“死”了一回，没必要再与之产生交集。

她是旧时光的月亮，新时代寻不见能映照她的湖。

“呵，本仙还未追究你失踪一事，尔敢！”留云恶狠狠地开口，恶劣极了，“玥莫亚斯，璃月不需要你的性命！你休想——”

“旅行者，请把剑插在这里。这里是群玉阁的控制装置。”凝光出声打断了留云与月沉的对话。

她看向荧，神色平常，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刻睛一愣，她自是明白群玉阁对凝光的意义：“凝光，你……”

“无碍。一栋建筑罢了。旅行者，请。”

群玉阁下坠，星火煌煌，划破漫漫云层，似一粒永夜中独亮的星子，它砸入深邃海面，溅出流星烟火般的火花。

建筑虽隳，其耀永存。

——

“各位仙人，姐姐们好厉害！刚刚是把大怪兽打跑了吗？”一个小女孩迈开步子跑过来，满一脸钦佩与向往。

“是的。”刻睛摸了摸她的头。

“哇！我以后也要打败怪兽，守护璃月！”

凝光扫了一眼众仙人，在月沉的脸上略停了几秒：“各位仙人，这次的危难足以证明，「人治」的璃月是可行的。帝君已逝，我们该考虑未来璃月的方向了。”

留云瞥过头：“哼！放肆！”

“留云，算啦。”萍姥姥眯着眼，和蔼地笑着，“我们已经落伍啦。璃月的事，让她们操心吧。以前是「璃月与仙契约的时代」，现在应为「人与璃月契约的时代」了。”

凝光庄重地点头：“多谢。那我与众人先行一步。”

“玥莫亚斯，你得与本仙走上一趟。”

准备趁机溜走的月沉被留云的话乖乖定在原地。她求助性地看了一眼萍姥姥，而对方只投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凝光，那位跟在旅行者后面的人是谁？”走后，刻睛这么问凝光。

凝光的手点在她的下巴上：“若我没猜错，祂应该就是那位千年前在大战中牺牲的魔神。「雾之魔神」玥莫亚斯。”

“……竟有此事？”

“你不知道也正常。当年帝君封锁了这一消息，并规定见证者不可外传。——如今祂回来了。啊，也真是有趣。”凝光微哂,不再言语。

“阿玥，好久未见了。”萍姥姥笑眯眯地开口。

“玥莫亚斯，本仙且问你当年一事，老实说来。”与萍姥姥语气截然相反，留云脸色不太好，站在石块上用着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月沉。

月沉捏捏衣摆，小声回答：“当年那场大战，我耗尽神力后陷入了沉睡。一觉醒来，便是千年后的璃月了……”

“原来如此，没事就好。当初包括帝君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你牺牲了。”

萍姥姥的一句话似乎打开了什么开关，留云展翅拍了拍月沉。

“玥莫亚斯，你可不知你失踪后帝君的状态……啧啧。”

“诶？”月沉忽有些不解了。

留云突然把头凑到月沉前：“玥莫亚斯，你不知道吗？帝君他——”

“咳咳，留云。”萍姥姥很刻意地咳了几声，“前阵日子你给我的仙法机关似乎出了些问题。”

“怎么可能！定是你使用的方法不对！本仙的机关术不可能出错。阿萍，本仙与你一同察看！”留云听后差点没跳起来。祂一振翅，消失在两人眼前。

“玥莫亚斯，稍后再议，本仙要去检查机关了。”远远的，留云的声音从云霄间传来。

“阿萍？你为何要……”见留云走了，月沉看向萍姥姥。

“阿玥，我要尽快赶往我的住处了。留云走得快，再不抓紧些，就要迟到咯。”

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