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枚棋子(1 / 2)

卡兹强忍着右腿上的剧痛,踉跄着躲进了一条漆黑的暗巷中。

靠着墙壁缓缓坐在满是污水垃圾的地上,鲜血透过裤管不断滴下。

卡兹揉了揉了伤处,剧烈的疼痛都无法掩盖手上传来的骨擦感,甚至隐约还听到了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

“该死的,早知道就不偷他家了。”卡兹疼得龇牙咧嘴。

“那小子在这!”

暗巷外的光线在卡兹眼中投出侍卫的剪影。

“要死了吗?”

“小子,下辈子眼睛擦亮点。”侍卫狞笑着靠近卡兹,皮质的靴子踩在污水上的声音此时仿佛是死亡的钟声。

卡兹闭上沉重的眼皮,平静地等待死亡。他已经跑不动了。

等待了许久,预期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卡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

哪里还见几名侍卫的身影,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

而严重骨折的右腿时刻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个披着斗篷的娇小身影穿过暗巷的黑暗走到卡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娇小身影抬起右手,一个湛蓝法阵在其脚下扩张。

直到扩张至卡兹脚下,蓝色法阵上一点绿光沿着阵图迅速移动,并将法阵符文都染成绿色。

绿光大盛,卡兹右腿的剧烈疼痛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痒,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皮下攀爬。

“不要挠,你的血肉和断骨在恢复。”

悦耳却冰冷的声音传入卡兹的耳朵。

“您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你,想过不一样的人生吗?”

卡兹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觉得脖颈处突然刺痛了一下。

那个身影丢下一本薄薄的破旧笔记本就转身离去。

“传播血母的信仰吧。”

陆远山坐在不远处的马车上,打了个哈欠。

那个娇小人影打开了车厢门,钻了进来。

随着兜帽摘下,丹凌冷漠的脸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不自己去演这出戏,尬死了。”

“你怎么把气撒在我可爱的信徒身上呢?”陆远山语气责备,脸却依旧笑眯眯地。“骨头都没复位,就强行治愈。以后就只能当个瘸子了。”

“你确定他能学会吗?”丹凌透过车厢的窗口看向暗巷。

卡兹正一瘸一拐地从巷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些许癫狂的笑。

“可惜,你看不到我眼中的世界,不然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陆远山由于经常晚睡,加上最近抽了不少血显得有些许萎靡。

“有了我的血和我写的教程,哪怕是头猪都能变成魔法师。”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你的计划会害死很多人。”

把换血技术摆到明面上,不论是贵族、教会、还是战士联合都不会允许这种技术的存在。盗血教不是喜欢藏吗?等那些人把威斯城翻过来,看看他们还能藏在哪里。

马车缓缓地在街道上驶过。

“爸爸!我以后也要坐大马车!”一个小女孩牵着父亲的手,看向陆远山和丹凌乘坐的马车满是羡慕。

父亲穿着打着许多补丁的并不合身的衣服宠溺地摸摸了小女孩的头发。

牵着手的情侣小心躲避着地上的脏水,生怕弄脏为了约会精心准备的衣服。

丹凌看着这一切问道:“你真的觉得他们只是npc吗?”

陆远山摇摇头。

“他们是鲜活的人,和我们一样。”

“你的计划,会把多少人拉进深渊你知道吗?”丹凌归根到底也只是一个高中生,根本无法想象陆远山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你觉得,只靠我们能达成最终的目标吗?铲除盗血教是因为他们可能掌握了我的信息。这只是附带的,我要让这个世界乱起来。”陆远山平静得似乎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丹凌打心底怀疑起指引的真实性,眼前这个人真的是指引中为世界带来美好的“王”吗?

“你太可怕了。”

“如果没有你让我知道,我是重生者。我一定会选择更为温和的手段。”陆远山直勾勾地盯着丹凌。

“既然千年前的我选择了重生,那说明我的做法注定失败。我必须走上和我本性不同的路,不然我重生的意义在哪呢?”

“失败的原因不一定是你。”

“但我能改变的,只有我自己。”

阿黛尔今天没有选择在客厅等着陆远山回来,而是在蓝溪庄园的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

“夫人,不必着急。说不定这次和前几次一样呢?”克莱尔轻声安慰道。

阿黛尔眼里闪着泪花。“这一次是塞巴斯蒂安领主的儿子,谁敢对他出手呢?”

克莱尔也不知道如何说能让阿黛尔夫人好受一些。

塞巴斯蒂安领主手下不仅有一位高阶魔法师,还有数位高级无魂者为其效忠,俨然是整个北境最有势力的几位领主之一。

道路的尽头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马车缓缓停下,陆远山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下车,克莱尔就急急忙忙地趴到车门的窗口上,急切地说